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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老侯爷因为孙子激动被掐的五官扭曲,外面的车夫听着也被年轻人的爱恋感染不自觉的收了马鞭。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季昶强忍心下激动,掐着在胳膊上的手愈加使劲,许公子你不应该弄弄清楚,你们许家是不是有婚约,再来问我吗?他顿了下桃花眼里敛喜悦道:车夫!快点走。
许佑安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他们家有过什么婚约,一腔热情遇雷击一样,他呆愣的停下脚步,看着马车越行越远。
可怜他小爹爹挺着个大肚子,在后面跟着他提心吊胆,你这孩子,好好的你跑什么。
许佑安失了魂一样地道:爹爹,你给我定过娃娃亲吗?
没定过啊。
那他怎么说怎么说,许佑安控制不住心里的酸胀,竟然哭了出来,那季昶他怎么说,我们许家有婚约啊。
有婚约的是你大伯家,许佑安小爹爹道:那是你大伯母和文渊侯夫人给各自家的老二定的,后来文渊侯府生的是哥儿,你大伯家生的是女孩,这亲事也就没人提了。
那他他怎么那么说啊,许佑安哭哭还打了个嗝,当真是没出息到家了,看了全程的季正则道:他那么说就是告诉你,季家与大房的亲事转到二房了,你是白痴吗你,你大伯家是男是女不知道。
许佑安抹了把脸,真的?这这也能转?
我也不知道,要你追上去问问,季正则道:我得赶紧去唐昊。
找他干嘛,许佑安道:找他帮我拿主意吗?
季正则极为不厚道的笑着说:不光找他,还要找小唐煜,还有我夫郎,遇上谁叫谁,让他们赶紧来看你现在百年难得一见的样子。
许佑安一听哭的更凶了。
秋季一过大昭的北疆第一个进入冬季,营帐外北风呼啸,丝丝的凉风顺着营帐缝隙钻进来,冻的季晨旭手指青白僵硬。
门帘挑开一个面容威严的男子上前握住冰冷的指尖,道:怎么不让人多加个炭盆。
就快好了,不论多少次,季晨旭只要看着这个男人,他都会陷在这个人深邃的眼神里。
季晨旭在得知北疆战乱的第一时间,立马放下了手上的一切飞蛾扑火般的到了这个男人身边,隐匿了二十年的心思再见到他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根本藏都藏不住。
而他也求仁得仁,徐严青也对二十年前的事只字不提,与他重新在一起了。
只是他撒了个逆天大谎,他说自己这二十年来,只苦守着徐严青一个人,生怕他再因为点什么撵自己离开,不让自己配在他的身边。
他在豫州乡下的儿子,被他时不时的忘记,又时不时愧疚的想起。因为他的一己私欲,他隐瞒着阿正存在的事实。
其实他不是怕父亲和爹爹,因为未婚生子辱没门庭把他逐出家门,他是怕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嫌弃。
怕他日以继夜惦记视若珍宝的人,嫌弃他脏,嫌弃他口口声声说着痴情,却被地里连孩子都有了。
晨旭,你来北疆快一年了,徐严青把冰冷的手放放到自己的腹部温着,这么久不回去书院那边没关系么。
麓山书院本就是和豫州官学一起联办的,季晨旭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只是个挂名的山长,平日里也不教书,就是寻个山水清明的地方读书而已,不碍事的。
也不知道他这么一走,剩下阿正自己会怎么样。
多年前他与徐严青都贵为世家子弟,一同在国子监开蒙启悟,两家又走的近,自然形影不离的玩到一处。
十七岁那年徐严青拒了家里安排的亲事,与季晨旭醉倒在一块,徐严青说他不喜欢女子,也不喜欢哥儿,季晨旭问他喜欢什么,总不能是喜欢男人。
可徐严青却说,喜欢你,喜欢的是你。
平日子只知道埋在书本里的季晨旭,根本没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俩在拔步床上滚了一遭,才彻底明白了何为断袖。
第30章
少年初识情滋味,爱的赤忱热烈,年轻时候就觉得这一生,一定会对着眼前这个人到天荒地老。
那个时候就连皇帝都是个断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独娶一个男皇后,他们也自然认为自己能修成一个好结果。
皇帝坐拥天下,权利顶峰自然有足够的资本我行我素,但世家大户的桎梏牢笼固若金汤,哪那么容易好破。
那个时候的徐严青经常半夜跳进他的房间,酌温酒逐凉夜,他们用一半的时间欢好,一半的时间用来给徐严青背后的伤上药。
季晨旭自觉爱的沉溺无法自拔,骨子里血肉里都嵌着这个人柔情,却不知为何这人突然一夜之间变了脸,几次相邀被拒之后竟直接跑到北疆的军营里。
他也抱着刚刚出生的没多久的儿子,偷偷到了豫州乡下。
那个被悄悄处理的丫鬟找上门的时候,季晨旭是极其慌乱的,他不记得喝下那杯味道奇怪的茶,那个燥热的夜晚,他到底有没有对丫鬟行那样的事。
他对那种事的多有记忆都在徐严青身上,可不论他怎么拒绝相信,但小小的娃娃他却让他没法移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