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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侯爷昨夜已经过了把砍人的瘾,此刻一颗心都吊在自个媳妇和孙子身上,瞅着一地的死人确实是败兴,他指了指尚未断气的对护卫道:赶紧收拾了,那个别让他死了送西北大营去,有了结果给京城那边也送一份。
何何畅,你没事吧,因为剧烈奔跑许佑安的脸比平时还要红,刚刚何畅那一嗓子爷爷,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连日来的忐忑化成羞愧,站在人家长辈面前连话都不好意思说。
哎,你怎么也跟过来了,何畅道:我没事,以后别这么着急跑。
自己孙子从小长的就跟粉面团子似的,从小到大没少招人惦记,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季诚碰了碰林悠。
林悠则轻轻怼了他一下,示意他少管闲事。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季诚总觉得这孩子有股子熟悉感。
面对长辈季正则不敢造次,当即行礼道:晚辈,季正则先生有礼。
好好,季诚道:这个是你夫郎?
季正则温润的大手上汗涔涔的,即便人多也不觉得害臊直接拉着阿英的手说:正是晚辈内子。
你这夫郎好,功夫不错,季诚称赞道:这孩子已经帮过我们两次次了,日后若有难处可报我大儿子,文渊侯府的名。
文渊侯府!几人心里俱是一惊,面前这个笑容和煦的男子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亲爹,而何畅竟然是文渊侯府的公子!
许佑安思绪第一个转过来,他拽了拽季正则生怕他此刻失态,这人不光是皇帝的老子,更是季正则的亲爷爷。
同样是血缘至亲,何畅是挂在天上的贵公子,而另一个却是身处乡村用工苦读才得以考中秀才的书生,其中差距何止天差地别。
几个人晃神的功夫,凉亭西北角突地窜出来个人,□□直接对着季诚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何畅第一个挡在他爷爷面前。
嗖,的一声,箭羽急速飞转,距离最近的许佑安想都没想直接扑到何畅的方向,噗箭羽直接穿透皮肉直直钉进了许佑安的肩胛骨上。
许佑安!
电光火石之间事情发生的太快,杀手射完箭转头像密林里扎去,侯府的护卫也紧随其后。
本以为有惊无险,哪知道杀手竟然还有漏网之鱼,许佑安瘫软在地上,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何畅手脚利索的一下折断利箭,大夫,赶紧去找大夫。
麓山书院距离西北大营本就没多远,老侯爷在书院遇刺的消息不消片刻就传到了季家长孙,文渊侯世子季博宇的耳朵里。
事发后不到半个时辰,书院就被西北军围的水泄不通,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爷爷和小弟,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山下的大夫火速而来,季正则跟着大夫在屋里帮忙,□□射出的箭入骨三分,虽然箭上无毒但也着实伤的不轻。
大夫剪碎上衣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许佑安被疼的龇牙咧嘴冷汗直流,阿正,阿正!何畅他竟然是季爷爷的家的孙子,这回我可知道他家大门朝那边开了,也能让我爹去提亲了。
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不怕死啊你,就那么冲上去了,季正则握着许佑安发汗的手道。
怕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冲上去,许佑安像是捡了什么宝贝一样,眉开眼笑的,我说怎么见第一次面就觉得他好看,原来我和他小时候就见过。
许佑安的爷爷和季正则的爷爷,当年同村出来,一起闯天下,季老爷子娶了王府的世子又考取了功名,官不与民争利,生意买卖自然也就交给了许佑安的爷爷。
而他作为许家嫡二房的长子,没处京城的幼时与何畅自然是见过的,许佑安惨白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甜蜜,我小时候还带他爬过树呢,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了.
哎,对了阿正,何畅说起来还算得上是你的堂弟呢,他可不叫何畅,他叫季昶,永日昶。
箭矢深刻入骨,拔箭的瞬间能把人疼晕过去,季正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给大夫使了个眼神。
许佑安还在喋喋地说着,我就说他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能叫这么普通的名字啊!!!
蓦地屋内一声震天的惨叫,把屋外守着的人都吓了一跳,片刻后季正则走出房门,唐昊跟何畅连忙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敷了药,睡着了,季正则甩了甩嗡嗡疼的脑袋瓜。
季正则瞧着同样等在屋外的季侯爷,原来那就是血缘的熟悉感,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人面善的很,情敢是这幅身体的亲爷爷。
大夫,说伤口虽深但不在要害处,只要按时喝药,多养养就能恢复如初。季正则对着众人交代后,拉着自个媳妇道了声告辞,转身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可不是原主,对于亲人还有什么执念,他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阿正哥。阿英道。
嗯?季正则做到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阿英拉下他的手换上自己的,轻慢的揉着,阿正哥,你在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