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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达摩:殊哥和谢美人在哪逛啊,想去偶遇。
大泽:西市,两人在烤饼摊,要打卡景点的速来。
谭沫裴:[图片]采用自拍模式美美地蹭到了合照……】
“……”
姜舒无言,他就说昨晚怎么越逛周围的玩家越多,原来都是被这帖子喊来打卡的。
不过这里面有几张图倒是截得不错。
姜舒翻回到第一张图,思忖这样的节日不多,留个纪念也好,便点开图片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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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州,衡川。
马车驶进春水巷后,道路骤然变得狭窄许多,不得不放缓速度慢行。
谢皎透过车窗望向外侧,蒙蒙细雨飘落在乌黑沉重的屋顶上,升起模糊不清的雨雾,此情景令他既放松又有几分难言的惆怅。
从端门返回衡川的归途中,路过燕峤郡时,出于怀念的心思,他特意在巽阳谢府停留了几日。
对他而言,巽阳才是他从小长大的故土,但现在,却是不得不回到这座新都城来。
正当惆怅之时,倏而一道黄色身影自车窗边掠过,谢皎认出那人是谁,连忙吩咐车外:“阿侬,停车。”
马车很快停下,谢皎掀起车后门的帘子,正对上道路旁抱着书避让的男子脸庞。
他朝雨中伸出手道:“姊夫,落雨天寒,快些上车来,让我捎你一程。”
虽然距离家门也没多远了,不过以防怀中书籍被淋湿,周墨便还是虚虚点了下头:“多谢秋月。”
拉着谢皎的手踩上车架钻入车中,周墨接过对方递来的布巾先擦起了书册上方被雨淋到的缘边,待确认书册无恙,这才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衣服。
谢皎不觉奇怪,因为对方本就是这般爱书如命的性子。
“秋月是从郇州回来?”周墨整理完衣服询问。
“不错。”谢皎点头,“今日才刚到衡川。”
“你去郇州想必见过七弦,他现在何处,身体可有好些?”
“他如今生活在密阳,一切都好,只是脾气倔,任凭我如何劝说,都不愿随我到这来。”
周墨语气平和道:“兴许有其缘由,你不知晓。”
谢皎淡笑:“应是如此。”
“说起密阳,我昨日恰巧从友人那得了一份密阳月报,上面有几篇诗文甚为有趣,对了,我还在其中读到了秋月所写之诗。”
“哦?那可巧了!”谢皎略感意外,他当初的确留了份诗篇在密阳,却没想到短短一月时间,印着诗篇的月报都已经传到衡川来了。
“你既在月报上留有诗文,在密阳可有认识一位望舒先生?”
“我在密阳停留不久,不曾听过此人之名。”谢皎回答,随即问,“这位望舒先生是与你有旧吗?”
周墨摇头:“倒也不是,只是他在月报上的一篇志怪写得甚为新奇,令我想与他结交一番。”
“哦?姊夫可有将那月报带来,我也想瞧瞧是何等文章让你这般心心念念。”
“要教你失望了,月报我未随身携带,待我回去,再命人将其送去你府上,如何?”
“好,有劳姊夫。”
周墨点点头,继而又问:“吾还有些好奇,那蛋挞一物当真有你诗中所写那般味美?”
“远比我所写的还要出色……”谈起吃食,谢皎面色便生动起来,对着周墨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密阳美食,然后感慨:“奈何美食不易留存,无法带来与亲朋同享,着实为人生憾事。”
“看来我只有去了密阳才能尝到秋月诗中所述之美味了。”
“哈哈,确为如此。”
聊着天,没多久到了周氏府邸。
门口屋檐下已有仆人撑伞等待,周墨同谢皎道了声谢,随即抱着书下了车。
再往前行进一小段路,便又到了谢氏府邸,收到消息的管事业已等候在门口。
回到家中,谢皎衣服也等不及换,先朝着父亲的书斋而去,准备将此行中重要之事一一转告。
然而到了书斋,推开房门,却不见谢闲人影。
他正欲询问外面的仆人,走出廊外,恰好碰上谢林脚步匆忙地自廊道对面而来。
谢皎立即拱手行礼:“大兄。”
“听闻你回来,我正要与你说,”谢林将他带进了屋内,坐到几案旁道,“阿父进宫去了。”
谢皎听出他口吻中的不同寻常,忙询问:“是出了何事?”
谢林倒了两杯温水,语气沉着:“陛下今日下诏,封司隶校尉孔澄为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
“这!”谢皎陡然睁大眼,愣了半晌才开口:“太尉?录尚书事?他将我谢氏放在何处,又将定山王氏放在何处!”
谢林:“孔氏这番是铁了心想要将内外大权握于一手了。”
“阿父入宫前可有说什么?”
谢林摇了摇头,叹气道:“诏书已下,只怕难以收回。”
谢皎皱眉:“孔澄为外戚,居重位却不辅弱主,迟早大祸临头。”
话落,屋内陷入寂静,窗外雨声转大,仿佛封锁了书斋与外界的联系。
安静许久后,谢林问道:“阿愔未同你一块回来?”
谢皎摇头:“他似是被何事牵绊,不得不留在密阳。”
谢林握着茶杯饮了口水,轻叹道:“他留在密阳也好,衡川怕是很快就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