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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做,就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给敌人反扑的机会。”步惊云说道:“荀都尉的军队驻扎在白兰陉许久,士气疲惫,如果能一举夺回端门,他们就不必再守着关口,我要是荀都尉,会冒险一试。”
姜舒听懂他的意思,缓缓叹了口气。
步惊云的想法其实一直没有变过,只要敌方一松懈,就找准时机抢回地盘。
正如对方当初所言,以当下之局势,靠守是守不住的,只能靠抢,靠夺。
“当然,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计策万全的前提下。”
在将两人的心都提起来后,步惊云忽而又警示道:“要打仗,就一定会有输赢和伤亡,为了把伤亡减到最小,在开战之前,我们还是得先派内应混入城中,打探敌方的实际军情,再根据这些军情来决定这十四座城池到底能不能攻,如果能攻,要怎么攻。”
姜舒明白他所说的内应就是玩家,心想如果只是打探敌情,倒没什么危险。
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步将军所思周密,那么就如你所说,先派遣暗探打探敌情,再来商议是否要攻城之事。”
“嗯。”步惊云应声,“此事我会立即部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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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完攻城之事,步惊云顺便带着他们参观了校场上的士兵操练。
目前这个时段还是玩家的训练时间,因此作为被玩家所熟知的任务NPC,姜舒一出现便引发了校场上一阵议论声。
“我靠,殊哥来军营了,是有什么大型任务吗?”
“不会要打仗了吧?”
“哦耶!我就喜欢打仗,搞快点搞快点!”
“殊哥身边又多了个帅哥,这次是温文尔雅型的。”
“他什么时候把谢美人带出来转转啊,我思谢美人成疾,要和美人贴贴才会好。”
“装什么装,你就是馋他身子……”
姜舒和步惊云早对这群骚话连篇的玩家习以为常,秦商却从未见过这样活泼的士兵,神色疑惑道:“他们口中的殊哥是……”
“是我。”姜舒无奈应答,解释道:“这些士兵皆是从巽阳带过来的老兵,多次与我们并肩作战,关系较为亲近。”
秦商若有所思地点头:“府君如此甚好,记得家父曾言,若要让将士们服从于你,便要与他们多交流,了解兵士所需所缺,令他们知晓你看重他们,行军在外时更要与将士同甘共苦、同仇敌忾,如此才能令上下军心一致。”
姜舒:“……”这么解释也行吧。
忽略吵吵闹闹的玩家,姜舒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有几人一直在绕着校场跑圈,其中一人还是他认识的邢桑,便问步惊云道:“他们这是在训练吗?”
“不是,是在罚跑。”步惊云答道。
随即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姜舒听完不由得皱眉:“胡汉相斥,此事需要谨慎对待。”
步惊云点头:“放心,我会特别留意。”
参观完士兵操练,时候已经不早。
姜舒午时特意让厨房备了给客人接风洗尘的宴席,此时看到太阳开始西沉,便匆匆带着秦商回了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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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庭院夕阳渐消,拂来的风愈发凉爽,带来些许落叶与尘土的气息。
谢愔坐于案前,执笔书写家信。
倏然耳边的寂静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少时,廊下出现一道身影。
谢愔抬头看了眼,见是谢十跪在廊下,神色中掠过一丝疑惑,放下笔问:“何事?”
“禀郎君,奴昨夜潜入那画师家中,发现其又作了一幅对您不敬之画,比之上次更为过格,奴实在难以忍受,便又擅自将其取了过来,请郎君定夺。”
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了一卷画纸,让徐海转交至案前。
谢愔接过画后犹豫了几瞬,才将其打开。
而纵使心中有所准备,在看到这幅画的内容时,他仍是目光一滞。
谢十说得不错,此画确实比之上一幅更为出格了。
上回还是衣衫半解,有着几分朦胧意境,这次却是完全明晃晃的裸露着,毫不做掩饰。
虽说未将细节部位画出,但也并无太大区别,任谁看到此画都知晓是春宫图。
看着图中那个他所熟悉的朝气蓬勃的身影,在画纸内披散着长发,跪坐于男子腰前,眼尾绯红,眼角含泪地吞着物件。
谢愔不禁耳根发烫,只看了几眼便慌忙将其合了起来。
见状,谢十立即请命:“郎君,奴这就去将那胆大妄为的画师解决!”
“等等。”谢愔出声制止,微微蹙起眉头。
昨夜,姜殊确实当着他的面两次承认了他寻画师作画之事,那么这幅画应当也是他点名所要。
上次未收到画,便令画师再作了一幅,这一幅若是不给他,难保下一次不会有更出格的。
“郎君?”
谢愔抬起头,语气淡淡道:“将此图还回去吧,以后不必再盯着那画师。”
谢十心中讶异,固然心中不解,但主家的命令不能不听,也只能应声称诺。
而就在部曲走后没多久,谢愔尚未能静下心拿起笔,一道清朗声音便传到了院中。
“谢兄!”
姜舒快步踏着石径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凑热闹的狸花猫。
一人一猫很快来到了廊下,姜舒靠在门廊旁问道:“谢兄可用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