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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如何不知道,他的脸毁了,纵使尤易寒死了,他也不可能成为皇上。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为母妃报仇罢了。
然而所有人看到他的脸不是嫌恶就是可惜,唯有尤易寒,这般温柔的,一点都不嫌弃他,像是对待珍宝...
童茧回过神,发现尤易寒正在褪他的衣衫。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尤易寒温柔的回望,“别怕。”
心在这一刻跳的异样的快。
童茧垂眸,牙齿不自觉咬着下唇,手也紧紧抓着被褥。
熬过今夜,只要熬过了,就好了,童茧在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但身体却还是无意识的绷紧了,仿佛是要面对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尤易寒察觉到,眼眸划过一丝无奈,随即停下来。
“让我看看你的背好吗?”
童茧不明所以。
“让我看看。”
好吧,反正冯山鸣也说了,不论今夜尤易寒要他做什么,他做就是了,童茧坐起来,转过身,已经被剥到一半的衣裳顺势滑了下来,露出伤口狰狞的背部。
童茧死死咬着唇。
如果说,他脸上的伤疤看着让人嫌恶的话,那么他背上的伤疤看着则会让人感觉恐惧,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那样让人恐怖的伤疤。
冯山鸣他们说是在逃跑途中被弄伤的。
可他背上那原本有字的地方却像是硬生生被人给一块一块剜下来一样,他忘了伤口是怎么来的,却通过无时无刻的疼痛似乎联想到了自己受伤时的场景。
定然是一个,昏暗潮湿的,令他痛不欲生的地方。
童茧想着想着就是一愣,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下一刻,背部忽然贴上一片柔软的唇,是尤易寒在吻...
“不要...”
童茧慌张的再次挣扎起来,尤易寒的两只手却伸向前,抓住他的两只手,然后,十指相扣。
“一点都不吓人。”尤易寒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疼吗?”
当然疼。
怎么可能不疼。
只要一想到背后那狰狞的伤,疼痛似乎都加重了一分。
童茧却道:“不疼。”
一点都不疼。
因为他知道,这些伤口,以后定要千百倍的还给给予他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尤易寒。
童茧冷静了下来,也从莫名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他忽的松开尤易寒的手,转过身,看向尤易寒:“我知道,你将我当作替身,我不在意,但是还请皇上能让我在您身边待的长久一些...”
尤易寒听到替身两个字愣了下,随即哭笑不得。
他什么都没说,童童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来?没想到失去了两人相处的记忆后,人也变笨了,但听到后面那句话后,尤易寒又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已经让齐衡查明了一切,自是知道童茧进宫来的目的。
童茧想接近他然后杀了他。
想接近他,那他便如了童茧的意,不过,谋杀亲夫可不行...
尤易寒唇角微勾了勾,“朕可以让你在朕的身边待的长久一些,但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主动吻朕。”
刷的一下,童茧的脸就红了,他垂眸沉默下来,不去看尤易寒。
尤易寒瞧着,心痒痒的,童童脸红逃避的模样也让他喜欢极了,虽然让人不忍心提更过分的要求,但尤易寒还是再次开口道:“若是你拒绝的话,那朕也不知道朕会将你留在朕身边多久了。”
话音刚落,只见童茧微微起身,唇瓣贴了上来。
尤易寒心神一荡,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如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了下来,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其他人的声音。
“齐将军,齐将军您不能进去!皇上说了,不论什么人什么事今夜都不能打扰他!齐将军...哎哟!”
齐衡直接踹开了一干太监,大步进了寝殿,推门...推不开。
于是他重重拍打着房门大喊道:“皇上!皇上!臣有重要事情禀报!”
声音之大,直接把渐入佳境的尤易寒给打断了。
一瞬间,尤易寒脸沉的吓人,门外齐衡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在拍打着门,一副尤易寒不开门他就拍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且声势越来越大。
最终,尤易寒冷着脸的下了龙床,取下放置在剑台上的剑,打开门,剑直接架在了齐衡脖子上。
“你最好说出个能让朕放下剑的理由,否则,今日.你的头就别想要了。”
然而齐衡就像是没有意识到尤易寒有多生气似的,更没有意识到尤易寒说的话是认真的,但就算他意识到了,他今日恐怕还是会来,哪怕真的被尤易寒杀了。
齐衡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道:“皇上,臣找到易微公子了!”
犹如平静的海面突然翻起滔天巨浪。
“哐啷”一声,剑掉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尤易寒一脸震惊的看着齐衡。
“臣找到易微公子了!易微公子没有死!”
死这个字,把尤易寒从震惊中拉回了神,随即脸色更沉:“不可能。”
弟弟当年被人活生生折磨致死,他是亲眼看着弟弟咽了气的。
“是真的!皇上,真的是易微公子,他没有死,他...总之臣说不清楚,您去看了就知道了,那就是易微公子!”见尤易寒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齐衡忍不住道:“皇后娘娘都死了最后还不是又活了,易微公子又怎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