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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生太子之时,她本想动手,却被兄长劝说不是时候,就算皇后死了,最有望登上后位的也不会是小小贵嫔的她,何必为别人做嫁衣。
皇后生齐盛懿之时,她已经是诞育三皇子的张贵妃,只要皇后一死,皇后之位就是她的了,而母体死,子蛊便顺势进入还是襁褓婴儿的齐盛懿身上。
张太后如今已是破釜沉舟,她现在大势已去,可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齐盛懿和白翌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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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虫蛊浑然不觉的齐盛懿现在正是最甜蜜的时候,醉酒行事之后白翌也对他剖白心迹,二人将话说开,情意甚笃,压抑多年的情愫便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才有了民间传颂的那句“摄政王夜夜宿在皇宫大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此时的齐盛懿已育子四月。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齐盛懿手脚浮肿连上朝都需隔着一层珠帘。
太后一党气数将尽,朝堂上的队伍也逐渐清晰,就在此时边境来报,海门有数万倭人进犯,而镇国军内出现叛徒,后方粮草被毁,前方又遭遇伏击。
白翌犹豫良久还是决定替齐盛懿出征。
出征前夕,寝殿内。
白翌亲亲齐盛懿的侧脸,却碰到一片温热的泪。
“我会很快回来的。”
“可等你回来,我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齐盛懿窝在白翌怀里,带着哭腔道“都是朕无用。”
“阿懿,万里江山,我会替你守着。”
送走白翌后,齐盛懿似乎一夜长大,他本就聪慧,又因朝堂之上并无太后一党纠缠,很快就能独当一面,像一个真正的帝王。
数月后,正在上朝之时,忽然有人跪地来报“摄政王被亲信射于马下,逃入深林后,三天并未发现踪迹…”
珠帘后的齐盛懿脸色惨白,安公公紧张一看,只见齐盛懿的身上竟出现大片血迹。
齐盛懿在朝堂昏倒的事终究是瞒不过已经被软禁的张太后,张太后在破落的宫殿里疯癫的大笑,颤颤巍巍的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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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乔棉心里一揪,看向面前好像在说别人的事的白翌,“那陛下体内的蛊发作了吗?那,那烈山他……”
白翌道“在听闻我遇险后阿懿就受了刺激,生子之时体内的蛊虫又忽然发作,双重痛苦,命悬一线之际好在阿懿腹中胎儿生来就有纯正的白虎血脉,白虎血脉与蛊虫之毒互抵,倒是减轻了阿懿不少痛苦,不过还是让其性情大变,记忆不清。而刚出生的烈山也因为蛊虫,损了元气,生下来就不是凡胎而是虎身。”
乔棉急道“那陛下当初知道爹真正的身份吗!”
“不知。”白翌一叹“这也是我与阿懿当年决裂的缘由。”
“那,那陛下忽然看到自己生了一只虎,他是不是将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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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盛懿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又因为救他生下来就先天不足,以至于多年都未变成人形的孩子。
他眼泪涟涟,愧道“是我,是我抛弃了你…”
烈山猛地抬头,深眸亦有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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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盛懿在昏睡之前,忽然听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妖怪!有妖怪!”
屋子里总共就三个人。
他,安公公以及接产的姆公。
他硬睁着眼皮看了眼明显也吓到的安公公,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湿漉漉像是虚弱猫崽一样的东西。
这是他的孩子吗?
齐盛懿再次醒来时性情大变,他记忆混乱而充满戾气。
他现在只知道他是大齐的傀儡王,他被张太后和摄政王常年控制于股掌之间。
张太后杀他母后,害死他兄长。而摄政王白翌则是狼子野心,利用权势多次侮辱他强迫他,折辱他于身下。
他冷眼看着已经被打晕的姆公,又看了眼抱着那个孽种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安公公。
“把他给我。”
安公公紧紧抱着孱弱的襁褓婴儿,摇头大哭“陛下,您醒一醒,您与摄政王情投意合,互相爱慕,这个孩子他不是孽种!”
“闭嘴!”齐盛懿面色苍白,虚弱冷笑“朕是皇帝是天子,他是想夺朕天下的奸臣贼子!朕怎么会与他情意甚笃?”
安公公跪地大哭“陛下!”
“如今,”齐盛懿看着那唧唧哀叫的“婴儿”,怒喝“他不仅是贼子他还是个霍乱天下的妖物!是他逼朕生下的这个怪物!”
白翌没想到他连夜骑坏三匹千里马,胡子拉碴跑进宫来,迎接他的不是他的夫与子,而是一把把冷白的刀光与□□。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身着龙袍,面色阴郁的天子。
齐盛懿一挥手,面无表情“拿下摄政王。”
在天牢里,齐盛懿看着脊背直直,一脸淡定的白翌,他伸出手“把虎符给我。”
白翌垂下长睫“阿懿你怎么了?孩子呢?”
“孩子?”齐盛懿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笑话“你是说那个长着动物皮毛,病猫大小,叫声如鼠叫的妖物?”
白翌面上终于出现裂纹,他一把抓住栏杆,厉声道“阿懿,他不是妖物,你不要怕,他只是继承了我的白虎血脉!他是我们的孩子!”
“你也是个妖物?”齐盛懿面露嫌恶“你这个妖物竟然也敢以下犯上!入我大齐,辱我堂堂天子!你更大胆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