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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觉得爹儒雅随和吗?”
乔棉气的怼他一下“好啊你,在这等着我呢。”
烈山笑着握紧那双手“好了,好了,爹本来就不如外人所传的那样,我记得我小时候他有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我的,哪里像外人说得什么天天宿在皇宫大殿里。”
“传言本就不可信。”乔棉道“不管父亲曾经是谁,反正他都是粽粽糕糕的好爷爷。”
粽粽被梳毛梳得呼呼大睡,乔棉满心怜爱的接过孩子“我儿子好可爱啊。”
他将粽粽放到一旁的摇床上,又给熟睡的糕糕扯扯蹬掉的被子,一回身就感觉到一个巨大的毛绒绒撞了撞他。
它眸子泛红,毛色银白,首尾约六尺,四肢健硕,威风凛凛。
乔棉俯身亲亲内耳偏粉的毛耳朵,“我夫君更可爱。”
大白虎歪倒在地,轻轻冲乔棉“吼”了声。
乔棉明白虎子的意思,褪掉外衫鞋袜就斜躺在虎身上,如今天气炎热而虎身却清凉的很,他环抱住那毛绒绒的脖颈,又蹭了蹭“我重不重啊。”
白虎温柔的吼了声,只用吻部贴了贴乔棉的脸。
乔棉闭着眼昏昏欲睡,忽然想起什么,笑了声“你那时候真烦人,还偷看我洗澡。”
白虎又轻吼了声,看自己夫郎洗澡怎么能叫偷看呢?
那叫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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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安爷爷就到白府上说,生烈山之人想要见他们一家四口。
等到上了马车,粽粽还像个长条条躺在乔棉膝盖上呼呼大睡,乔棉只得把孩子的小绿衫拿上。
直到马车停下粽粽还是没醒。
乔棉急道“要不把孩子叫醒吧,若,若是夫人见到孩子这样…”
安爷爷却笑眯眯的摆摆手“无妨无妨,咱们这就进去吧。”
烈山抱着一脸淡定的糕糕,乔棉就用衣衫裹着打着呼噜的粽粽。
面前是一座其貌不扬的府宅,推开陈旧的木门,跨过月牙拱门,便看到一座六角攒尖的石亭。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一座一立的人影。
乔棉看了眼烈山,自打安爷爷早上来到现在,烈山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像是紧张又像是胆怯。
这还是乔棉第一次在烈山身上看到胆怯这个词。
安爷爷送他们到这儿就不走了,他笑道“你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
乔棉和烈山踏进石亭看清人影时,二人心底同时一惊。
生烈山之人,原来是个男人!
那是一个很年轻俊美的男人,他身段偏瘦,五官清冷,凤眼秾丽,眉眼极其锋利。
明明穿着淡灰布衣却满身贵气。
双方第一次见面都有些冷场。
白翌笑道“小懿,这就是阿慎和他的夫郎,孩子糕糕和…”
他又看到乔棉怀里只露出个毛尾巴的粽粽,笑了声“还有粽粽。”
齐盛懿有些不敢看烈山,只看一眼又赶紧错开眼睛,有些生疏的冲乔棉一笑,可在看到粽粽时那和烈山一模一样的眸子忽然有些湿润。
“那,那孩子…”
乔棉看了眼烈山,主动将还在呼呼睡的粽粽往前抱一抱,他轻声道“他最近很是贪睡,怎么叫都不醒。”
齐盛懿捏了捏掌心,看了眼乔棉“我能抱抱他吗?”
“当然可以。”
齐盛懿接过粽粽,回头看向白翌,惊喜道“他,他和阿慎小时候好像。”
白翌淡笑着拍拍他的肩“这是阿慎和阿棉第一个孩子。”
最后乔棉和白翌带着糕糕离了石亭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二人。
烈山清咳一声,看向面前这个完全陌生又年轻到令他意外的人“你,您这些年身体怎么样?”
齐盛懿摸摸粽粽的小耳朵,点头道“我还好,你呢?”
“你这些年流落在外可有人欺负你?为父一直在派人找你,却杳无音讯。”
“我也还好,当年紫舂山遇险,我慌乱之中跑到一处山林,后来又机缘巧合之下幻化成人,被山下一户好心人帮助安家,后来又遇到了夫郎阿棉。”
齐盛懿心里很不好受,他觉得自己不配为人父。
烈山见其面带愧色,又道“我真的过得很好,我与夫郎情深意重,育有二子,夫郎也很会做生意,我们一家平日里吃穿不愁。而且我爹也说,你当初是有苦衷的。”
齐盛懿深深的看着烈山,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阿慎,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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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十一年,年仅四十的善帝突然驾崩,朝堂天下一片哗然。
最有望登基的三皇子却在善帝崩后三天离奇死于王府,据说是死于马上风。
就在诸侯亲王蠢蠢欲动之时,白翌这个钦天监出身的先帝宠臣拿出一封亲笔密信,其意直指先帝有意封先皇后嫡次子七皇子齐盛懿为太子,奈何七子年幼,羽翼未满,还需在等几年,但愿请白翌先生为皇子太傅。
而三皇子之母张皇后刚死了儿子自然不服,朝堂立马分为三派,皇后一党,保皇派,以及白党,可她想尽办法还是没有办法阻止白翌这个疯子,因为谁也不知道能调动大齐百万兵马的虎符会在白翌手中,就连保皇派镇国大将军也听命于他。
白翌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封摄政王,在登基大典上,挟着年纪十二岁的七皇子登上权利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