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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念的防范也不是没有用的,自此以后,徐芳树找寻徐烟暖的次数也就少了下来,除却每日清晨的早课,一年之中也没有几次能见面的。
两人像是商量好的,都不去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有一些好事者传出徐芳树此人暗念他师姐的谣言。
“阿念……”
谢念转头,徐烟暖从缓缓的朝他们走过来,走到谢念身边,伸手揉了揉谢念的发顶,“对不起了啊,一直瞒着你。”
徐芳树也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他知道他是做什么来的,方才被谢念气昏了头,抬脚就要走,倒是差点忘了自己的来意。
徐烟暖的视线向下,看着地面,小声道:“兄长……”
徐芳树转身微微的抬着下巴,“你倒是认我这个兄长了?早干嘛去了?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徐芳树“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徐烟暖的声音很是轻柔,说起话来一次一句,吐字清晰,她微微弯着眼角,朝着徐芳树笑了一下,眼底红色的泪痣熠熠生辉,“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我的兄长,只是……是我不配……”
徐芳树的眸色渐深,背在身后的手指捏了捏,道:“你该知道我的来意,离家这么久了,该回去看看了,下一次再见面,徐家也许就变的连我都不认识了……”
修仙者的寿元若是正常生老病死,可至百年,但一个凡人又有几个百年?这次一去怕是要彻底斩断尘缘了。
徐芳树并不是什么修仙世家的人,本是富商的大公子,因测得灵根机缘巧合下被出门办事的严叔同拎了回去,之后又成了陆萧萧的弟子,成为天离门的首席大弟子。
富商虽说不得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小妾就有了五六房,庶子庶女也有好几个,但他独宠徐芳树这个嫡子,自从他的嫡妻死后,陆续也娶了几房小妾,却不耽于美色,也因此家中还算和谐。
徐芳树十三岁时徐老爷又娶了一房小妾,那位妇人长着徐老爷原配有几分相似的脸,是个死了丈夫的,带着个孩子嫁了过来,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徐烟暖。
因着与徐芳树的娘长得有几分相像,徐老爷颇为偏爱,渐渐遭人忌恨。徐芳树他爹一碗水没端平,遭了殃的就是徐烟暖这个拖油瓶,总是有一些庶子庶女暗地里欺负徐烟暖,徐芳树见了也会训斥那么几句,日子久了他对这个妹妹也有些关注起来。
将徐芳树送走,徐烟暖将自己的过去说了出来,失笑道:“我那时才八岁,胆子又小,总是被人欺负,是兄长护着我……”
谢念想问既然这个丧良心的也有这一面,为什么见你总是一副要死的样子,脸臭的像是坏了几个月的鸡蛋。
接着徐烟暖就道:“那时候还小,兄长性子又烈,虽然帮我赶跑了那些人,但我也是怕的紧,总是躲着他,久而久之成了误会,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见我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吧……我虽被冠以徐姓,但不是徐家的血脉,修炼资质又一般,让兄长失望,不配做他的妹妹……”
谢念轻轻的靠在徐烟暖的肩上,道:“师姐说什么呢?三十几岁的金丹真人修仙界望尘莫及。”
“那是师尊教的好。”
谢念哑了半晌,想说“放屁”,牧逸整天顾着他的一亩三分地,哪像个师尊样子,可是一想起淬体一年多的折磨,他打了个寒颤,哼了一声。
徐烟暖低头用手指卷了卷他鬓角散下来的长发,“我后来进了无忧峰,成了师尊座下弟子,也是托了兄长的福……”
徐烟暖的心理他大致能理解了,本就有些自卑,靠关系走后门成了天离门五大峰的亲传之一,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显山露水,天离门中弟子只知道无忧峰有两位亲传,一位师姐不知姓甚名谁,还有一个就是那个闯祸闯出了天离门的谢子规。所以她一直不公开两人的身份,怕辱没天离门首席大弟子的名声,也怕自己难堪。
谢念象征性的抱了抱徐烟暖,“师姐这次回家探亲我能跟着去吗?”
徐烟暖一时间有些茫然,“啊?”
“回去给师姐撑腰啊,当初那些人欺负师姐,这回要找回场子。”
徐烟暖失笑,伸手捏着谢念的脸颊,“几岁啦?还像个孩子一样?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那些人年纪比你都大,还揪着这些不放做什么?都是旧事,况且当时兄长都帮我欺负回去了。”
谢念想着就要付出实践,夺门而出就要和牧逸报备。
第二天,归家的途中就多了一个谢子规。
徐芳树的脸色有些臭,脸僵的下一刻就可以盖棺入土,极为嫌弃的乜了谢念一眼,“我们回家,你跟着做什么?!”
谢念完全没有对方嫌弃的影响,笑嘻嘻道:“回家见咱爹啊。”
“谁跟你‘咱’?谢子规你能不能要点脸?”
谢念“哦”了一声,“真是不巧,我的脸离家出走好一段时间了,不出意外是找不回来了,所以徐大树你就忍忍吧。”
徐芳树看着他斜坐在自己的本命灵器上,恨不得上去踢上一脚,简直贱的出齐,修仙者御使灵剑哪个不是一番超尘脱俗,一副仙风道骨,他倒好,一带传世名剑,还是天离门第一任掌门的佩剑被他坐在屁股下面,任劳任怨的驮着走。
徐芳树暗念不要和这厮计较,越是计较自己气的三尸神暴跳,对方反而没有什么影响,倒是反过来还要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