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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念抿了抿唇,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弟子不知……”。
韩姝婉单手支着下巴,语音高了好几个调,“你不知?”,他又将头转向严叔同,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就说与他无关吧。“
“师妹……“,严叔同有些无奈,”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你又怎会不知?“
谢念眉眼低沉,作势苦笑一下,“这件事若是与弟子有关各位师叔与师尊就不会如此审问弟子罢,就是因为不知,被人冠以子虚乌有的罪名,弟子着实摸不着头脑“,谢念掀开袍角跪在地上,”弟子长这么大一直未曾离开过天离门,却没想到有人要害弟子性命,请师叔们为谢念做主……“
他说的是师叔,却半分没有提自家的师傅,严叔同的眼皮微妙的跳了一下,眼睛的余光瞟向牧逸,见他毫无异色,心中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视线来回看了看,就发现了谢念胳膊上那瘆人的血色。天离门的校服向来没有固定的款式,此时谢念的一身白袍还是改革更新之前留下的,却越发显得刺眼。
韩姝婉明显也看到了,纳罕道:“小师侄,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我堂堂天离门的亲传弟子被人伤成这样?”,他这句话显然是说给牧逸听的,可奈此人几乎没什么反应。
谢念见此嘴巴也动了动,身形更显落寞,心中却快乐的飞起,对着系统调侃道:“这个戏演的如何?若是原主有我一半机灵,也不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系统冷冷的哼了一声,【见好就收吧,小心过犹不及】
系统不愧是系统,一瞬间谢念便得意忘形了,韩姝婉踏着步子走了过来,在谢念懵然的目光中朝他受伤的胳膊处轻轻一点,简易的布条四散撒在地上,将谢念狰狞的伤口展露无遗。韩姝婉微微的俯着身子,仔细的看了一番,目光却微微凝重了起来,那个伤口已经深可见骨,剑伤凌厉无比,几乎是一块肉削到了骨头上,若不是还有一点血肉联系,倒不如直接削下来落得清静。
在谢念惨白如纸的脸色中,韩姝婉伸出手探进了谢念的伤口。
谢念:“!!!”
严叔同也被韩姝婉的动静吓了一跳,两手抓起椅子的扶手,“师妹!”
一众人等皆是惊骇,连同冷漠如斯的牧逸脸色也变了变,陆萧萧睁开的眼睛微微眯着,抬手制住了严叔同接下来的行动。
韩姝婉的手在谢念的伤口处搅动了一番,整整一刻钟有余方才停下,只听得血与肉搅动在一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徐芳树面色难看的偏过了头。谢念死死的咬着牙,不多一会嘴角便溢出了血,但仍然是一声不吭,全身觳觫着似乎只要稍稍一推就会轰然倒下,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执拗的盯着一侧还仍坐在椅子上的牧逸。
韩姝婉动作一滞,紧接着猛然往外一拉,整个大殿内皆响起谢念凄厉痛苦的呻吟,压抑中带着些绝望,目光中已满是水光,血色爬上了眼眸。
“咳咳咳……”,韩姝婉最终收手,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另一只手拿着的玉瓶之中,谢念的身子左右摇了摇,一侧肩膀已经完全塌了下来,那条胳膊像是废了似的搭在一边,就在将要倒地之时,另一只手倔强的撑在地上,在众位长老的视角,只能看见他凌乱的发顶以及不停滴下的鲜血与汗水。
“如何了?”,陆萧萧少有的搭了一句话,但就连徐芳树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韩姝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嘴角少有的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中的玉瓶摇了摇,“这可真是大手笔啊……”,手上的纳戒光芒闪耀,韩姝婉屈指一弹,将一物丢给了一旁的徐芳树,“喂我的小师侄吃下。”
韩姝婉转着玉瓶慢悠悠的在牧逸身边荡着,不仅啧啧出声,“牧逸,你从哪找来的好徒弟我都有点好奇了,你若是不要把这孩子给我如何,我拿丹药和你换啊。魔族的不传之秘,这种蛊毒都用在他身上了,以后的日子可是有趣的紧。”
众人的眼神有些茫然,严叔同站起了身想要将玉瓶拿过来观摩一阵却被韩姝婉侧身躲开,“师兄着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
严叔同心中憋着一口气,早先被韩姝婉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谢念似乎没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韩姝婉!”
韩姝婉朝他摆摆手,“得了得了,你让牧逸给我一棵他的桃木灵植我就告诉你们如何,说起来我也是他徒弟的救命恩人,总不能这般苛待我吧。”
牧逸看了尚在颤抖的谢念,半个身子染血,虚弱的靠在徐芳树的怀中,心中的疑团凝的更实,眉头便蹙的越发的紧,“好”。
韩姝婉的眼睛睁了睁,面露惊讶,对着严叔同道:“还真给啦,师兄我是不是要少了?”
严叔同:“……”
“韩师妹。”
韩姝婉见陆萧萧都发话了,见好就收,这才收起面上的不正经,道:“前几任魔君你们可知是怎么死的?”
严叔同双眉微微一拧,“修仙界人尽皆知,他们不是别的魔头发动政变被凌迟的?”毕竟魔族之人向来感情淡薄,嗜血滥杀,狗咬狗的局面见得多了也习以为常。
韩姝婉摇摇头,“魔族现下与我们人族修士进水不犯河水,分界而治,隔了万八千里,又没有人族修士亲身经历,又有谁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死于政变说的也是合理,不过他们死得更早。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就是这个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