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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吗?听说那沈提督的幺子正是当今科考的探花呐,真是呐,这沈提督真是作孽呀!”
    “是啊是啊,怎么着也不能从修寒山防洪的堤坝贪财呐!”
    沈约听得头皮发麻,失神地抓住一个路人:“你们刚刚说的沈提督,是哪一位?”
    那路人奇了怪的样子,道:“当今大燕还有第二个沈提督吗?就是那位沈侯爷哪!沈长耀,当今太后的亲兄长呐!”
    沈约觉得天都暗了下来在,正要往后踉跄退到,却被一人握住了手腕。那人的力度竟然有些温柔,却能将人的手腕结结实实地环着。
    “多谢。”沈约回过神来,黯然道。
    季寒道:“你父亲一事,是下了朝后圣上留的,但是圣上也是没办法,寒山的账簿明明白白写着。”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沈约的声音带着一点哽咽。
    季寒道:“我已经命人将令尊这件事扣下来了,沈长耀的案,我会亲自查办,不会冤枉他一分。”
    沈约对眼前的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听了他的话心中好过了些。
    可是,明明才第二次见,这个人是怎么能用这种负责的口吻说出这些话的?
    须臾,沈约想到什么,道:“季寒,不对。”
    “何以见得?”季寒直接听懂了他的话里之意。
    “你不觉得实在是太巧了吗?”沈约想了想,“在朝堂之上,圣上才发话要你去寒山治水,旨在大燕和大月一事,而后就传来我父亲寒山堤坝受贿一事,想来,是有人已经算好了的。”
    季寒像是在看个孩子,道:“然后呢?”
    沈约继续道:“看来圣上要和大月互市这件事情,早就被有心之人揣测预料了,此时先传出青三洲提督公然受贿修筑堤坝巨款,却是能够引起我们对寒山堤坝的重视......”
    这话不通。如果是有人蓄意要破坏寒山洪水阻拦堤坝,又怎么会让沈长耀在此时出事?要是沈约是有心人,沈约至少要赶在季寒赶赴青州之前动手,让洪水彻底将寒山的一切基础建设全都毁掉,这样最为保险,既不会引起季寒的注意,毕竟寒山发大水是常有的事,又可以让大水将一切证据都彻底毁掉,实在不需要现在将沈长耀的事情捅出来。
    季寒眼里有些笑,沈约看的有几分郝怒:“既然早就猜到了,怎么不说!”
    季寒道:“毕竟,探花郎的脑子远远比不上这张脸出类拔萃。”
    沈约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有人刻意提醒,现在季少傅该做的不是在这里戏弄我,是赶紧派人去寒山守着那金贵的堤坝。”
    想来下一秒出事的就是堤坝了。
    季寒道:“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沈约有些疑惑道,“等等,你不会是说?”
    季寒点点头。
    季寒眼里有沈约清清楚楚的映像,唇还是笑着扬起来的,“寒山早就发大水了。”
    沈约惊诧地看着季寒,道:“为什么落京没有接到消息!青州的郡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一直忙着隐瞒不报,是想掉脑袋么!”
    无数寒山的百姓。
    隔个几年的大水,已经彻底将寒山的百姓的日子冲毁了,尽管如此,寒山世世代代都没有离开过他们生长的地方。就算那片让他们有所依靠的寒水让他们既死又生。
    ☆、冰粉糕
    沈约看着季寒,季寒同样也看着他。两人心中虽然都想到了这个,但是无论是谁都始终没有说出自己心中想的话。
    季寒道:“前日之时,我便接到了寒山大水的消息。”
    前日,连大月和大燕互市都没有提出来。
    沈约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然为了阻止互市做出这么苍天可诛的事情。”
    其实沈约不明白这些东西。沈约在金陵的时候就听说了当今扑朔迷离的政势,曾经权盛一时的太后党与如今逐渐成长起来的皇帝党,曾经的吴宝镜势力只剩下残枝末节,现在,是太后一党与皇帝党的角逐。
    沈约虽然生于沈家,但是从来没有卷入过两党的斗争。这是破天荒第一次,但是却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这次互市的最大阻力,除了寒山的大水之外,还有就是太后党的疯狂反对。
    大月与大燕互市当然无所裨益,但是郑隐真正看上的却是大月的位置。大月在大燕的西南,而燕云就在大月的正上方,本来从燕云十二州回到落京需要大约半个月的车马时间,但是一旦大月与大燕边境互通友好,那么燕云完全可以借道大燕与大月的边境,长驱直入地到落京,时间就直接压缩到四五日,这对于战事来说,简直的要命的。
    毕竟如今,在两年前的祭祀大典上,燕云王唐夜极其受到当今皇帝的宠爱以至于皇帝令人将身边原本属于皇后的位置让给唐夜的事情已经广为流传,甚至有风流轶事传出皇帝与那燕云王有断袖之癖。
    如果这件事成了,就算太后党的兵权势力再怎么强势,也务必要考虑上这一点。
    “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季寒道。
    沈约:“......”
    沈约道:“无论如何,虽然我还不太记得你,不过,谢谢你。”
    沈约的耳根浮现出一道可疑的红色,他的眼角微微向上翘起,显出几分骄矜的样子,但是眼里笼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是刚刚有些心急时氤氲上去的,朦朦胧胧的、浮浮沉沉的,却能从逐渐舒缓过来的眸光里看到几分傍晚夕阳余晖照射下来的澄红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