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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晏指尖一颤,眸子一敛:“魏候不必多礼!”
魏淳站了起来,也没有靠近,就在那里恭敬的立着。司晏平静的问:“魏候所来何事?”
“臣是来归还玉佩的。”魏淳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司晏那日在朝会交给他的,让他便宜行事的玉佩,现下这件事了结,自然是要归还的。
窦玉刚刚入内将司晏的画放下,出来就看见这幕,大气都不敢出,只得立到司晏的身后。见到这一幕,也是不敢轻易的下去拿。
“魏候辛苦!”司晏看了一眼窦玉,示意窦玉将玉佩拿过来。
窦玉这时才敢过去将玉佩拿过来,然后捧着玉佩候在一旁。
“魏候,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司晏又问,一块玉佩不值得魏淳亲自跑一趟的。
“臣想请旨,待中书令一职落定,便前往永靖关驻守。臣是武将,总留在朝堂之上,对不起臣这一身武功。”魏淳眸子垂下,少看一眼,少一些不舍得。
司晏眼神瞬间就变了,不过随后司晏便轻声开口:“魏候喜欢便好。”司晏只用了喜欢两个字,最不适合朝政的两个字。
“多谢陛下!”魏淳持礼。
“魏候,中书令一职,冯相和蔡首辅不会轻易松口的,说一定把两位招惹急了,还会让他们联手的。”司晏绕开,直奔现在眼前的问题,只要中书令一职一天不落定,魏淳就一天不能离开京都。
“臣既然答应,便会做到,陛下不必忧心。”魏淳淡定的回到,像是心中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一样。
司晏点头:“那便静候魏候佳音。”
“臣必定不会辜负陛下!”魏淳再一次行礼。
话说完,魏淳便向司晏告退,离开兆和殿。魏淳离开是,司晏就无力的坐下,伸手捂着胸口。这时不时心悸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窦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司晏,轻轻拍着司晏的后背。
“陛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窦玉担心的问道。
“不必,太医来了永远都只会说一句话,这是当年朕受寒,留下的老毛病,要仔细调养。”司晏都听那些太医说腻了,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
“是!”窦玉无奈,只能陪着司晏。
司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看,他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在别人手里他能把人皮都剥下来,也要问个明白。在我这里,只知道逃避。可我该怎么和他说呢?窦玉!”
窦玉不敢接话,只能沉默的陪在司晏的身边。
第二十七章 春日浮生
魏淳待他如珠如宝,他该怎么说,告诉魏淳,是他父亲暗中害死了老魏侯,因为他!
司宴久久才缓过来,离开也好。好过在这京都之内勾心斗角,只要他稳定朝局,手掌江山,那他就许魏淳重兵在握,大权独揽。
司宴一直都在说要魏淳交出兵权,这不过是让魏淳生出戒心的一个借口。魏淳什么都没有,只有手里的兵权,魏淳得拿着这些兵权守护着魏家和他在乎的一切。
司宴在想,他真的舍得让魏淳交出唯一的依仗吗?即使魏淳乐意,他也是舍不得的。
司宴起身抚着窦玉的手,缓缓的喘着气:“你去把徐瑾年找来。”
窦玉低头:“是!”
窦玉应下便低头出去了,司宴这时才慢慢缓了过来,秋猎之前,他一定要把徐瑾年扶上中书令的位置。
半个时辰不到,徐瑾年便在窦玉的带领下,匆匆走在去往兆和殿门口的宫道上。
“窦公,陛下召见可是有要事?”徐瑾年有些跟不上窦公这种躬身小步快走的步伐,在窦公身后紧张的问道,问完又在袖子里掏着什么。
窦玉见状连忙阻止徐瑾年,放低声音:“陛下和魏候吵架了,魏候提出要去边关,陛下的心情不好,徐大人还是尽快赶到兆和殿吧!”窦玉不敢多耽误,直接就对着徐瑾年说出缘由。
徐瑾年听完这,就有些迟疑,这不是去找骂吗?
“大人放心,陛下找你是有其他的事,事情还挺重要的,大人不要耽误赶快过去便好。”窦玉瞧出徐瑾年的迟疑,脚下步伐不停,还侧头安慰徐瑾年。
徐瑾年这才放心下来,加快脚下的步伐。
“陛下,徐大人来了。”到了门口,窦玉便高声说着,然后一边把徐瑾年引进去。
徐瑾年跟着窦玉进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到地毯上。俯身低头。
“臣参见陛下!”高声喊完,徐瑾年才抬头小心翼翼的去看司宴。
司宴并如往常一样召见大臣,坐在主殿正中间的大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司宴这一次如上一次召见徐瑾年一样,坐在侧殿靠窗的小案边,抚着额头。
徐瑾年抬头并没有看见司宴,就知道自己拜错方向了,立刻转身。
“你过来。”司宴对着徐瑾年招手。
徐瑾年依言膝行上前,只见司宴指了指旁边的垫子,垫子的一边还放着一张凭几。
徐瑾年谨慎的坐了过去,然后规矩的收着手脚,正襟危坐,一点都不敢乱动。
“你别怕,朕是跟魏侯吵架了,但是祸不及你。”司宴抬眸看着徐瑾年,见徐瑾年如此谨慎,出言安抚。
徐瑾年立刻持礼:“臣明白魏侯在您心中的位置,所以臣才有些害怕的。”
司宴听完就笑了,苦苦的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