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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差事原本是落不到云栖一个杂役宫女身上的。
但景嫔喜欢云栖,偏要抬举云栖,要云栖陪伴侍候,毓秀宫上下哪个敢说云栖不配?
于是,这日黄昏时分,云栖便随景嫔一道前往凤仪宫。
午后下了一场小雪,雪在傍晚前已经停歇,但风却未停。
寒风瑟瑟,无孔不入,能轻而易举地穿透厚实的棉衣,刺破你的血肉,直往你骨头缝里钻。
疼得云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已经是云栖自出门起,打的第六个寒颤了。
景嫔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在云栖打第二个寒颤时,她就叫云栖回去。
而云栖是那种典型的看着乖巧柔顺,实则相当固执的人,死活不肯回去,一定要随侍景嫔左右。
景嫔拧不过,只能由得她跟着。
其实,不只云栖一人冻得浑身发抖,其他随侍的三个宫人,也都是三步一抖,五步一晃。
景嫔恨极了那毫无人情味的宫规,凭什么宫人就不许穿裘皮衣裳?
赶上这折胶堕指的鬼天气,不穿一件厚实又保暖的裘皮袄,身上怎么暖和的起来。
景嫔心里埋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加快脚步,想着快些赶到凤仪宫,让云栖他们能赶紧暖和暖和。
一行走至长街尽头,再往西行不远,便是凤仪宫了。
这时,一行忽见一架辇舆由东往西,向凤仪宫而去。
八抬的辇舆,是皇后才可享有的规格。
云栖不禁有些好奇,这大冷的天,皇后这是刚打哪儿回来。
凤辇先景嫔与云栖一行抵达凤仪宫。
帘帷掀开,从凤辇上走下来的人却并非皇后,而是一位头发花白,看样子已年逾五十的老妇。
这老妇五官生得深邃,虽年事已高,皮肤松弛,但一张脸仍是棱角分明,看起来十分英气逼人,一瞧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也不知是刚才路上就注意到了景嫔一行,还是听见一行走近的脚步声,那老妇侧目扫了景嫔一行一眼,冲景嫔微微颔首,便抬脚向凤仪宫内走去。
云栖心想,能堂而皇之的乘坐皇后的凤辇,又这般态度倨傲的对待景嫔,这老妇怕不是皇后的亲娘。
可瞧那老妇的穿戴,极其朴素,根本不像当今皇帝的丈母娘,倒像是个宫人。
云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询问景嫔,“娘娘,那人是谁呀?”
“是越姑姑。”景嫔答,“她是皇后的心腹,是皇后身边最为倚重的人。”
云栖意外,那老妇还真是个宫人。
想着皇后平日里是那样循规蹈矩,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抓住一点儿错处。
而今日,皇后竟允许身边的一个姑姑,公然乘坐凤辇出行。
可见皇后是真的相当倚重,甚至是敬重这位越姑姑。
能得皇后这般抬举,这越姑姑绝非等闲。
云栖心里实在好奇,又问景嫔,“娘娘,奴婢从前怎么从未在皇后娘娘身边见过这位越姑姑?”
景嫔十分耐心的解答说:“这越姑姑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患了一场重病,太医说越姑姑这病急不得,需得慢慢将养。宫里诸事繁杂,不宜静养。皇后便将越姑姑送出宫去,送到其府上位于京都城近郊的一处山庄中休养。你是去年秋天才从昌宁行宫随驾迁回皇宫的,自然不曾见过越姑姑。”
原来如此。
瞧越姑姑那威风样子,病应当是好全了。
云栖本不是多言多语之人,便没再打听什么,只管跟随景嫔向凤仪宫内走去。
……
景嫔到时,已经有不少嫔妃在殿内恭候皇后驾临。
见景嫔来了,嫔妃们纷纷上前,与景嫔相互行礼寒暄。
景嫔不卑不亢,应对得宜。
景嫔才坐下不久,妃嫔们就陆陆续续的来齐了。
除去病了的和被禁足的,唯独贤妃还没有到。
待皇后驾到以后,贤妃才姗姗来迟。
瞧贤妃那一副不慌不忙,坦然自若的样子,分明是故意来迟,给皇后没脸。
而在座的嫔妃却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来至少近日的晨昏定省,贤妃应该都是像这般压轴出场。
所谓晨昏定省,不过是循着宫规走个过场而已。
皇后无甚重要的事与众嫔妃交代,在说完一套一成不变的场面话以后,便叫众人跪安了。
皇后话音才落,没等皇后起身离席,贤妃就率先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去,简直就是把皇后的威仪扔下地上,再狠踩了两脚。
传闻中的贤妃,是端稳持重很识大体的人,不该是这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这倒像是传闻中淑妃的一贯做派。
云栖起先有些吃惊,不过联系着先前三皇子堕马受伤一事,也无怪乎贤妃会对皇后横眉冷对,诸多不敬了。
三皇子堕马一事,虽然最终不了了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