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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一定又在寻思什么坏主意。
不禁咳嗽两声,提醒张北游,你现在的身份是太医,不是你老张家的不孝子。
张北游抬眼,见六殿下用特别嫌弃的目光盯着他瞧,十分心虚地笑了笑,“殿下,您接着说呀。”
楚恬大约能猜到张北游在琢磨什么,也就没追问,便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说:“当日替你来为我诊脉的是孙院判。
孙院判诊过以后,说我身子无碍。
二哥不放心,要孙院判再仔仔细细的诊一诊。
如此折腾了快一个时辰,二哥才放孙院判走。
孙院判走后,我实在忍不住,便问二哥,我只是被汤呛了一口,稍稍咳嗽了两声而已,二哥何必这般紧张。
二哥答因为重要,所以紧张。
二哥还嘱咐我说,千万要好好保重身体,平安健康的活着。
这不只是为自己,也是为了那些真心疼爱你的人。
我当时……当时……”
楚恬双颊微微泛红,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抱住二哥的手臂,跟二哥说,要二哥也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二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当然会好好活着,为了阿恬,也为了所有爱重倚重我的人。’
当时我并没有深想二哥的话,后来我才慢慢想明白,二哥那样惜命,并不是贪生怕死,也并不是为了自己。
他是为了他身边那许多如我一般,必须倚仗他才能平平安安活着的人,才会那样近乎偏执的保重自己。”楚恬说,本就泛红的眼圈又鲜艳了几分。
“二哥他并非任性妄为之人,相反,他是我见过最有担当的男人。
尽管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二哥对父皇有些心灰意冷,但二哥绝对不会因与父皇赌气,而故意作践自己的身子。
二哥之所以坚持不肯请太医前去为他看诊,应该是怕引起揣测。
毕竟,眼下有太多双眼睛正盯着北宸宫,二哥的一举一动,皆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
二哥不想让那些人知道他近日身子不适,再进而联想到某些事,生出某些不该有的心思。”
听完楚恬的话,张北游竟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半晌,才长叹一声,“太子殿下真是不容易。”
“二哥他错了。”楚恬说。
“啊?”张北游只当他听错了,“殿下说什么?”
“我说二哥他错了。”楚恬字正腔圆,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张北游想了想,觉得六殿下说得对,“太子殿下是错了,错在不该如此瞻前顾后。身子不适,就该请太医去瞧。您们一个两个生了病,都只管扛着,还要我们太医有什么用。”
“我说的不是这个。”楚恬眸色微暗,嗓音低沉了几分,“二哥错在只将父皇当做父亲,而未视作君上,如今才会这般痛心消沉。”
张北游闻言,怔忪了片刻才心道:如六殿下所言,太子殿下的确是错了。
错在忘了他与陛下先是君臣,后才是父子。
或许,太子殿下从未意识到,他与陛下除了是父子,还是君臣。
这并不能怪太子殿下,要怪就怪陛下对太子殿下过于疼爱。
在太子殿下面前,陛下一直都是一位过于慈爱的父亲。
他从不曾在太子殿下面前,展露过他帝王的威严。
当有一天,陛下突然将他身为帝王的冷酷与杀伐决断,全部展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太子殿下一时无法承受,也是人之常情。
只盼太子殿下能尽快冷静并重新振作起来。
倘若太子殿下能顺利地迈过这道坎,凭太子殿下的心性与才干,来日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帝王。
若是不能……
张北游摇头,不会的。
陛下对太子殿下的疼爱并不是假的,陛下爱这个儿子,是爱进了骨子里的。
尽管眼下,陛下与太子殿下正在冷战,但陛下还是在为太子殿下着想。
否则,堂堂一国之君,何必要陪着太子演父慈子孝的戏给众人看呢。
只怕陛下与太子殿下不睦的传言,早就满天飞了。
如此,不仅有碍太子殿下的声望,也会动摇太子殿下的地位。
张北游就敢这么说,只要太子殿下不谋反,无论太子殿下做错了什么,陛下最终都会原谅太子殿下。
张北游想着,连忙好声好气地劝慰了楚恬几句,叫楚恬稍安勿躁。
说陛下和太子爷只是在闹些小别扭而已,过阵子就好了。
见楚恬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张北游把心一横,说要跟楚恬打赌。
赌不出两个月,陛下与太子爷一定会和好如初。
若他输了,就在瑶光殿外的空地上,给大伙儿表演吞剑和胸口碎大石。
听了张北游给出的赌注以后,楚恬淡淡一笑,原本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
但楚恬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