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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那些灰扑扑的东西,圆溜溜的就像一块块石头,玳不禁疑惑:“这是……石锦?”
    “不是,”沈漱流拔了一颗“灰石头”出来,递给玳,“石锦是植物,这个叫地炮,是一种菌类,离开土壤之后会迅速干瘪,里面的肉会变成粉末,扔在地上就会炸开。”
    “炸开?”玳看着手里已经瘪了的巴掌大的地炮,“这东西有毒么?”
    “没毒,”沈漱流道,“但是不要乱扔不然就会……”
    “嘭——”
    一声雷响,一团灰色的雾瞬间炸开,所到之处一层灰黑。
    瞬间变成黑人的沈漱流:“……不然就会换个皮肤。”
    “对不起……”玳看着像滚了草木灰一样变成“灰姑娘”的沈漱流,又愧疚又想笑,他还是第一次见沈漱流这么狼狈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漱流看着玳憋笑得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想笑就笑,别憋坏了……”
    玳:“哈哈哈哈哈……”
    “你就是欺负我现在失忆了不敢对你怎么样,”沈漱流可怜巴巴,“我失忆跟没失忆比,就输在脸皮不够厚了。”
    “确实,”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要是没失忆,这时候就应该把我摁树上咬了。”
    被戳中心事的沈漱流耳尖红了红,一脸期待地看着玳:“失忆了也想把你摁树上咬的……”
    沈漱流目光灼灼的,玳无可奈何,敷衍地亲了他一口,“做事去。”
    “嘿嘿……”沈漱流笑了笑,真有点傻里傻气的,玳简直没眼看,手肘打了他一下,“快做完,赶紧回去了……”
    “遵命!我的首领大人!”
    “胡说八道。”玳笑骂地踢了他一脚,沈漱流被踢得还挺开心的,三下五除二把地炮都摘了,又抽了一棵巨型绿蕉的叶子,卷成一个大兜把干瘪的地炮都装了进去,又扯了两根藤蔓把大兜背在背上。
    “只有这么一些还不够用,还要多找一些,”沈漱流指了指西南方,“地炮喜潮,这树下少,那边有水声,应该会有地炮。”
    “嗯,”玳看了他还是黑麻麻的脸和头发,忍俊不禁道,“顺便洗一洗你身上的灰粉。”
    “除了小狗和喝假酒,从此以后我又多了一个黑历史。”生活不易,沈漱流叹气。
    “黑历史?”玳念着这个词,“是说不好的事情么?”
    “差不多,”沈漱流道,“可以指做了不光彩的,违反兽人规则的事,也可以说是某个兽人做的很丢人的事情,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
    “哦……”玳了然道,“你有次半夜想弄我,结果被我没睡醒踹床底了,是不是也算啊?”
    “我还干过这事?”沈漱流惊了,脑子跟上后顿了顿,我他喵不是好像,是真的会干这事的……
    “我觉得我的黑历史没什么好听的……”沈漱流试图狡辩,“还是去采地炮更好玩些,你说对吧阿玳?”
    二十岁的沈漱流搪塞人的功夫弱极了,玳才不受他的蛊惑呢。
    “我觉得你的黑历史好像不少的样子,”玳目光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还干了什么见不得我的事……”
    沈漱流:“……”
    别问我,我失忆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到水声了,”沈漱流生硬地转移话题,“那的树下有一片地炮,我们快去摘吧……”
    玳没得理不饶人,闻言点了点头。
    那大片地炮的位置很近溪流,可以很明显地听到流水的淙淙声,还有野兽的喝水喷气声,起此彼伏。
    “有好多野兽。”沈漱流和玳隐匿在草丛里,暗处观察他们的百米之外。
    那流水看起来很清澈,日光之下粼粼波光,兔似的白团兽,大角牛般的黑背兽,长颈的高榈兽,美丽的鹿型树角兽,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野兽,或高大,或纤细,都聚在溪边喝水,却形成了鲜明的两派。
    一派担惊受怕,一派凶蛮自若,在这绮丽苍翠的雨林景象之下,充满矛盾又处处融洽。
    虽然现在看似和平美好,但沈漱流和玳都知道,这平静的流水随时都会变成头破血流的战场,饮水者时时更替,流水却日复一日,年似一年。
    “阿玳,”沈漱流压低声音,“要不要吃烤树角兽?”
    玳刚刚提起的警惕瞬间被这一句破了防,想了想去年,被沈漱流烤得香香脆脆馋哭了隔壁小孩的树角兽,舔了舔嘴唇,“我要吃烤兽腿。”
    “我打给你,”沈漱流放下装满了地炮的大叶兜,“那只黑背兽也要了吧,这一只够煮一锅肉汤了。”
    “会不会太大了?”
    “没事,打了再叫穆他们过来。”沈漱流拿起腰上的弓弩,对准树角兽就是一箭。
    眨眼之间,疾速的箭矢就穿破了树角兽脆弱的喉咙,温热的鲜血一瞬间溅射出来,撒了旁边的野兽一脸。
    “吱吱——!”
    “呜——!呜——!”
    “叽叽叽!”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至极。
    没有敌袭方向的野兽惊慌失措,四下逃逸,都惊叫着想要快兽一步逃离,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亡魂,却和其他的野兽撞在了一起,暴脾气的瞬间激了火性,怒吼着胡乱攻击。
    而在这时,银色的巨狼和白色巨熊忽然出现,给了毫无防备的黑背兽重重一击,黑色的厚皮兽背和脆弱的脖子都多出了几道深刻的抓痕,滚烫的鲜血顿时红了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