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0页

      好在有盖头遮掩着,否则他面上那要滴血的红色便就要叫人瞧见了。
    第30章 是他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眼看着日头已经偏西,叶小舟才见那喜婆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快帮王妃把盖头盖上,吉时快到啦,”那喜婆一拂绣帕,嘴上不停地催促,“待会便按奴婢与您说好的那样,由奴婢带着您从偏门出,再从正门进,虽然省了迎花轿的流程,但好歹也得走个过场。”
    因着怕坏了这妆容与仪态,叶小舟这一日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一饿,便忍不住犯恶心想吐。
    但大婚当日作为王妃,断然是不能那样出丑的,叶小舟强忍了下来,搭上那喜婆的手,跟着他走了出去。
    外头的锣鼓声与鞭炮声齐天的响,叶小舟的眼前却是一片的红,只能垂眼瞄着大红盖头下的一点空隙,被喜婆支配着往前走去。
    叶小舟听见有人在笑,锣鼓与唢呐声未停,周围热闹得让他头皮发麻,但偏偏他又什么都看不到,涌上来的只有轻微的眩晕感与恶心。
    很快,他的手中被塞进了一条红色绸缎,那绸缎中间微微垂下,叶小舟知道那绸缎的另一端便是那位宁王爷。
    “皇上驾到——”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敞亮而悠长的高声。
    随后叶小舟被人扶着跪下了,所有人都跪下了,除了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宁王爷。
    “免礼,”那皇上的声音里带着笑,“今日可是阿弟大喜的日子,诸位都不必多礼。”
    在场的宾客听他这声“阿弟”唤的亲昵,但没几个当真会缺心眼得觉得这皇帝与宁王的关系真好,宁王当年早慧,能过目不忘尚且不提,出口又有与年纪不符的远见卓识,叫那翰林院的大学士们私下里都赞不绝口。
    若不是早早便摔断了这双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接下来便是那耳熟能详的三拜,叶小舟原本的抗拒已经在来时路上都消磨光了,如今只剩下了顺从与厌恶。
    “一拜天地——”
    叶小舟想起了阿旼,想起他们在逼仄昏暗的船舱里私自拜堂,他还记得阿旼那时候郑重地对自己许诺,他说:“小舟,以后我定会祭告天地,三书六礼,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叶小舟忘了自己那时候说了什么了,好像一直在咯咯直笑。
    “二拜高堂——”
    叶小舟很想哭,他觉得自己还是很爱阿旼。
    可是阿旼骗了他,还羞辱他,甚至想要他的命……他觉得还留存着这样感情的自己实在是太轻贱了。
    但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他,想那个曾经对他天下第一好的阿旼。
    “夫妻对拜——”
    叶小舟还是哭了,反正有大红盖头挡着,谁也看不到。
    这场宴席摆的很长,很热闹,叶小舟没亲眼瞧见,这些都是听陈梦初说的。
    “方才那宁王与你拜堂的时候我瞧见了,”陈梦初说道,“他果真长得很俊俏,只是可惜了那两条腿……”
    说到这里她又住了口,尴尬自己这嘴真是不听使唤,她话锋一转,便道:“少爷肚子饿了吗?不如我去厨房里给您寻些吃食来?”
    陈梦初年纪并不大,叶小舟对这位小恩人也很宽容,虽然她次次总说些他不怎么喜欢听的话,但叶小舟并没有真的怪过她。
    “不用了,我吃不下,”叶小舟掀了一角盖头透气,忽而又道,“给我找些蜜饯或饴糖来,我想吃些甜的。”
    “好嘞。”陈梦初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窄身罗裙,头上挽了一对双平髻,又饰以淡粉色的小绢花,整个人瞧起来比从前漂亮了不少。
    叶小舟的心情莫名好了些,脱口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都忘了你之前浑身是泥污的模样了,你那时候可真像一片沾了泥的枯叶子。”
    “你才像片枯叶子呢!”陈梦初反唇相讥道,“说话这样难听,还好你不用找媳妇,否则谁愿意跟你啊!”
    叶小舟露出了进王府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有你这样说主子的吗?没有规矩,”叶小舟玩笑道,“当心我叫人绞了你的舌头。”
    陈梦初一边笑一边生气:“忘恩负义——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烧鸡吃。”
    等她回来的时候,叶小舟也就吃上了蜜饯,陈梦初眼睁睁看着他吃了一整罐,忍不住也尝了一颗:“虽然味道不错,但这也太甜了吧?这一整罐里少说也有几十粒,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叶小舟吃完才觉得齁,忙招手让陈梦初给他倒水:“你不说还不觉得甜,快给我倒点茶水来。”
    为了让他保持清醒,这屋里的茶水泡得很浓,寻常叶小舟是不爱喝这样重的茶水的,但今日却恰好顺了他的意。
    叶小舟吃完才觉得奇怪,他寻常确实嗜甜不假,但也少有这么极端的时刻。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叶小舟原先一直保持着适才那个端正的坐姿,如今拜过堂了,终于得以放松一会,他倚靠在床边,自嘲道,“你要是顶着这快十斤的玩意过一整日,你压力也大。”
    与此同时,正殿的厅堂上。
    景旼坐在木质轮椅上,身后的韩修平推着他与那席间的宾客一个个碰杯,通常是对方饮一盏,宁王却只饮一口。
    这席间的人都知道宁王自从那年的猎场出了事故,身子便一直不好,便也不敢多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