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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游玉岁柔柔弱弱地说道:“原是如此,即便身为太子也不配贵妃的好物。”
入秋的笑容越发僵硬,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了,她只能道:“我回去便与娘娘说。”
“贵妃为我庶母,爱我怜我,将这等宝物送我,我竟不知如何是好。”游玉岁直接帮入秋确定了皇贵妃将人参送他的事情。
一时间,入秋竟是连个笑容也都挤不出来了。
说完这些,游玉岁状似无意地感慨道:“贵妃消息真是灵通,父皇都尚未知道孤清醒的消息,贵妃便已经将补品送到了孤的宫中,难怪贵妃总是能知道父皇去了哪里。”
说完,游玉岁便对入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而入秋只觉得全身发冷,冷汗淋漓,窥视帝踪可是大罪。
没有等入秋替主子分辩,游玉岁又看向福宝道:“东宫之中之前可有人擅离职守?”
“有。”福宝看了一眼回答道。
“主子病重,奴才擅离职守,东宫可要不起这样的奴才。”游玉岁勾起嘴角,“杖责二十,赶出东宫吧。”
“可那是皇贵妃娘娘送来的人?”福宝为难地说道。
“胡说,贵妃治理后宫严谨,断不会教出这种擅离职守的宫人来。”游玉岁轻声呵斥道,随后又瞧了一眼连话都不敢说的入秋道,“若是真的,我们得想个办法帮帮贵妃才是。”
“孤的母后昔日治理后宫得父皇称赞,孤这儿还有我母后亲自写下的宫规和处理宫务的册子,你就替孤带给贵妃吧。”
“真可惜,昔日母后还有统领宫女的大长秋帮忙,皇贵妃虽然位同副后,但也只是副后,难怪贵妃也会忙中出错。”游玉岁轻声叹道。
之前擅离职守的宫人已经被拖了下去杖责,入秋听着哀嚎声心乱如麻,也不敢再待在太子宫中,只得带着太子给的先后遗物匆匆告退。
等入秋走后,游玉岁对着福宝招了招手。
“现在,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游玉岁神秘地对福宝说道。
以为太子要交代自己见哪位官员的福宝立刻来了精神,他道:“殿下请说。”
只见游玉岁神色凝重道:“给我买一副棺材,要金丝楠木的,越快越好。”
“哈?”那一刻,福宝觉得自己脸都绿了。
第二章
天家的婚丧嫁娶都由礼部负责,然而别人哪里有自己靠谱,死后别人上书谏个言,自己该有的葬礼规格就没有了。只有自己最靠谱,他死都要躺在自己提前给自己准备好的华贵棺木里。
“殿下,这……”福宝说得有些艰难,“这于礼不和。”
当今无病无恙,更不是行将就木之身,太子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寝宫中放一个棺材,这是准备做什么?
如果让御史知道,参太子殿下的折子怕是要跟雪花一样飘进当今所在的宣德殿了。
游玉岁闻言看着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福宝太监道:“什么于礼不和,孤给自己准备棺材怎么了?”
下一刻,游玉岁拉着福宝的手露出无限凄楚的神色道:“孤还年少,本不想为自己的身后事早做打算,可是经历过死生后,孤才知道有些事就应该早些定下。”
所以,能够高规格下葬,休想给他降低规格,能够用金丝楠木棺材就休想给他用次一等的棺材。
“你看那李太医,孤还未彻底咽气,就呼孤为鬼,怕是这个世上想孤活着的人并不多,若孤死了,他们又怎么会尽心为孤操持后事。”游玉岁眯着眼睛,脑海里是前世自己被草草下葬的模样。
福宝闻言,他虽然觉得太子殿下说得有点道理,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殿下放心,只要有奴才在一天便不会叫旁人欺负了殿下去。”福宝抹着眼泪对游玉岁说道。
游玉岁温声道:“所以,金丝楠木棺材。”
“奴才这就去办!”福宝心中燃起了一股火焰。
“钱不够就问孤要,务必要快。”游玉岁叮嘱道,越快越好,他好找机会和他的好父皇要一道圣旨,让他就死后用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是,奴才这就去办,明天就能让殿下见到棺材。”福宝立马道。
说完,福宝便告退,拿了令牌出宫去给游玉岁买金丝楠木棺材去。
而在另一边,入秋则是忐忑不安地回到了皇贵妃所在的雎鸠宫中。
入秋刚一踏进雎鸠宫,皇贵妃便将她叫到跟前问话。
宫殿之中挂着薄薄的轻纱,上面用金线织着蝴蝶模样的图案,在阳光之下翩翩欲飞,一旁的兽形香炉正在吞云吐雾,淡淡的清香正是从里面散出。
正殿的主位上正坐着一个穿着华服的娇美女子,明明已经快年近四十,保养得却如同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般,她便是如今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皇贵妃苏和婉。
苏和婉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她父亲是寒门贵子,代表的是朝中的寒门一派,这一派的地位虽然比不上世家的地位高,但是手中的权力可不比世家手中的小,加上当今倚重寒门,她又生下长子,才被封为皇贵妃。
“太子身体可还好?”皇贵妃苏和婉眉头紧锁,太子一醒来,她们的人李太医便被太子踹晕送去了大理寺,这让她不得不警觉起来,立刻让自己的心腹去太子宫中探明虚实。
不过她也不担心李太医将自己暴露出来,她可从来没有交代过李太医谋害太子,只不过叮嘱他,太子身体贵重,用药时一定要慎重再慎重。这句话她对太医院的太医说过,而且李太医手中也有没有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