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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长安又道:“为何要忍着?若你叫的好听些,本尊便放了你。”
    玉清风依旧不语,他知自己的模样已被旁人看到,心防彻底崩溃。
    他麻木的像只木偶,却激起了男人的暴虐。
    行至一处水洼,污泥遍布,猛然将玉清风放下,扔进了泥地。
    他知玉清风喜净,偏生要他跌落尘埃,身心皆染上脏污。
    嗅到泥土气,周身黏腻的恶心,玉清风又是一震。
    脑中猛然涌入幼年记忆。
    他流落北疆边际,因腹中饥饿同恶犬争食,谁知那恶犬的主人,竟是族中地位颇高的小少爷。
    他被人扔进脏污之处,若非被出游的晏关山发现,应会溺死。
    从那时起,他连身上的灰尘也无法忍受,每日沐浴不得停。
    恍惚间,胃中剧烈翻滚,猛然吐出一口血水。
    感受到有人压着自己,终于崩溃嘶吼:“啊!!!”
    咆哮撕心裂肺,似濒死野兽。
    晏长安手上一顿,他见玉清风发髻凌乱,白皙的肌肤遍布淤泥。
    蒙眼的腰带倾斜,漏出一只紧闭的眸子,眼尾热泪横流。
    挣扎间双腕鲜血淋漓,皆汇聚雨水染红一袭褴褛。
    见他这幅样子,晏长安忽然伸出手,用力将他抱住。
    靠近耳畔低声安抚:“无人在此。”
    他怎愿旁人看到这一幕,且他不需魔侍伺候,刚刚不过是吓唬这人。
    谁知此话并无效果,玉清风依旧剧烈挣扎,吼到嗓音沙哑也未停。
    晏长安双眸泛红,闻这嘶吼心内钝痛,心如磐石隐有松动。
    他终究狠不下心,急忙将人抱起直奔主殿。
    *
    温泉之处蒸汽徐徐,怀中人浑身僵硬,却因出了泥潭安静了许多。
    晏长安抱的很紧,极力忍着去抚摸他的鬓发,却轻柔的为他洗净身子。
    口中继续安抚:“以后你便住在这,随时可泡温泉。”
    主殿同婚房相隔甚远,他欲将玉清风藏起,不想让旁人打扰。
    无论是钰儿还是秦若依,甚至是巫卿,皆不可入内。
    感受到温热的水流,玉清风终于平静,蒙眼的腰带也被解了下来。
    恍惚睁眼,浓雾中四处挂红,绯红的轻纱摇曳,墙壁之上喜字红艳。
    抬眸望着晏长安,哑声开了口:“你要,与我成婚?”
    心脏忽而猛跳,冰霜如遇暖阳瞬间瓦解。
    若是晏长安,他愿意。
    谁知男人只是冷笑,闻得’成婚‘二字,心如刀绞。
    讽刺道:“为何与你成婚?你我皆为男子。”
    玉清风一愣,音量极低的开了口:“无......无妨.....”
    晏长安不知他心思,只以为是故意讨好,为了逃离此处。
    一把薅住玉清风的头发,近乎暴力的偏转角度,让他同自己对视。
    血红的双眸藏着刀,他冷道:“玉仙师说过,违背阴阳,天地难容。”
    “本尊早已认命,娶了房美娇娘,这红可不是为你挂的。”
    玉清风眸间一震,强行忍住眼泪,颤声问道:“何......何人?”
    晏长安笑容残忍,忽而开口:“秦若依。”
    玉清风猛然睁大双眼,呼吸愈发急促,听到这名字左腿便下意识的胀痛。
    急忙稳住心绪,苦涩一笑,他道:“甚好。”
    这不正如他所愿吗?
    望那少年娶妻生子,余生欢心度日。
    但知他已娶妻,一颗心再次封存湖底,冰霜冻结。
    真是自取其辱。
    玉清风双眸暗淡,忽然推开晏长安,瘦弱的身子缩在角落,垂着眸默默清洗。
    他欲洗净这人气息,也不可让他继续碰自己。
    娶妻便为有家室,若他继续纠缠便为不知廉耻,且晏长安已觉醒魔血,无需再同他双修压制魔气。
    窗外阴沉依旧,暴雨持续不停。
    晏长安一直望着他,借着烛火幽光,瞧见那胸口疤痕交错。
    忽而靠近一把扯开双腕,细细打量。
    玉清风吓了一跳,急忙道:“不......不可!”
    他二人不能再这般,如今共浴都算对这人妻子的侮辱。
    忽见男人抬眸,沉声问道:“何人伤的你?”
    玉清风一怔,他知自己又想多了,心内羞耻至极。
    晏长安手上用力,逼问道:“何人?说话!”
    他隐隐怀疑是他出逃之日,玉清风许是被伤了。
    不然光凭这人修为,若非受了极重的一击,绝不会留下伤痕。
    玉清风眸间轻颤,也不知晏长安为何在意这个。
    可他太过紧张,脑中混沌一片,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玉清风久久不语,男人猛然松手,冷道:“罢了。”
    这人不答,他便去问秦若依。
    只是不知他这’妻子‘醒了没,毕竟那壶酒里下了猛药。
    晏长安说罢,忽然抱住玉清风。
    他忍了太久,刚刚又一直未得趣,如今时机正好。
    谁知刚欲亲吻,猛然被推开。
    玉清风浑身发抖,踉跄爬出温泉,欲要寻衣衫遮体。
    晏长安眸间一冷,一把扯住长发,直接将他摁进了水中。
    这人又想逃。
    肺腑之内猛然灌入水,似炸裂般的疼,一出水面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