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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撑多久?”
段绝尘淡道:“半个时辰。”
虽是难得的独处,但他不敢多言,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体力。
林晚江闻言,只得调出灵流,能填补一点是一点。
不消片刻,护阵明显削弱,耳畔能闻到微弱婴啼。
听到这声音,林晚江一时恍惚,啼哭之声陡然刺耳。
林晚江忽然捂住双耳,心脏之处阵阵发疼。
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段绝尘咬了咬牙,偷偷调出魔气,婴啼再次被隔绝。
他知自己的灵力快支撑不住了,但用魔气又非长久之计。
若柳如夜归来,不知能否察觉异常。
他不敢赌。
忽然开了口:“师兄,我们出去吧。”
林晚江不语,思绪飘远,悲伤难消。
前世他跳崖之际,那孩子应是已成型。
不知是否怨恨?是否也会化作鬼婴?
无法长大,不可轮回。
这孽虽是段绝尘作的,但他却是帮凶。
抬眸一眼,眸底霜寒,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不断告诫自己,段绝尘非段绝尘,前尘现世要分清。
缓了口气,林晚江淡道:“出去吧,寻个办法找出那鬼婴。”
既然段绝尘感应到了青华莲,那便证明那鬼婴很有可能受了帮助。
就像那时的程锦儿,青华莲不分善恶,却有怜悯之心。
柳如夜说这东西不强,他们可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绝灵阵消,啼哭之声骤起。
声嘶力竭惹人心烦意乱,二人只得默念静心咒决。
虽不知林晚江所想,可段绝尘也想到了那孩子。
山崖之下,师兄浑身浴血。
腹部被锋利的石块划破,那孩子也落在了一旁。
小小的一个早已没了生气,血糊糊的一团看不清模样。
心脏猛然收紧,眼眶愈发酸胀,段绝尘不敢多想害怕乱了心神。
少年哑声道:“鬼婴现世必有怨。”
林晚江沉吟,忽而开口:“可带了玄命符?”
段绝尘掏了掏衣襟,将墨黑的符纸递给林晚江。
他二人可起听魂阵,但此处意乱心神,无法专注。
段绝尘想了想:“先行四方,看他有无引领。”
二人一拍即合,先朝着东面并行。
谁知婴啼未减,反而愈发凄厉。
急忙向南又行几步,依旧无果。
果断朝北,未行几步,啼哭渐弱。
林晚江眸间一亮。
果真如此!
那鬼婴应是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
对视一眼,二人脚下不停,东南西北反复。
折腾许久,啼哭骤停浓雾尽散,二人环顾四周。
眼前一栋竹制小楼,似走过水,残破不堪。
四处散着灰烬,阵阵腐朽引人作呕。
门前落下块牌匾,蒙了尘灰,隐约瞧清三字‘思雨楼’。
*
夜色渐浓,另一头正欢声笑语不断。
魏梓琪吃了三碗饭,还吵着要喝汤。
玉清风手艺好,他吃的舒心,难得没有害喜。
“别吃了,休息时会难受。”
北冥闻抢下碗,说什么都不让继续。
他怕这颗蛋长的太大,到时魏梓琪会受苦。
玉清风不知他情况,只是劝道:
“无事,江儿吃的也多,个子都比旁人长的快些。”
听他提林晚江,晏长安不悦又不敢说,只得大口喝汤。
林晚江确实长的快,小时一直比他高,但现在却和他差不多。
魏梓琪闻言,底气更足:“师兄说了,我可以吃!”
北冥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不用长了,没机会了。”
魏梓琪刚想说肚里的东西,瞬间止住,难得没有鲁莽。
玉清风笑了笑,忽然说道:“阿琪好似胖了些。”
此话一出,魏梓琪背脊一僵,好在北冥闻稳得住。
接话道:“一直都这般,腰粗的很。”
魏梓琪瞪他一眼,怕自己说错话,只得忍着。
暗暗将人搂住,北冥闻笑道:
“若男人可生子,他这身子骨,可三年抱俩。”
话题陡然诡异,魏梓琪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玉清风无奈一笑:“师兄说笑了,男人如何产子?”
北冥闻眸间幽深,又道:“若可呢?”
玉清风又是一笑:“那便为神迹,理应祝福。”
听这话,晏长安偷偷打量玉清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红了脸。
北冥闻满意这个答案,忽然举起酒杯,他道:“师兄敬你。”
说罢,一饮而尽。
玉清风从不饮酒,以茶代酒回敬一杯。
酒过三巡,乔迁宴散,四人回屋休息。
刚一进门,北冥闻化出蛇尾,绕着魏梓琪缠了上去。
一阵浓重的酒气,惹的魏梓琪有些馋。
但一想到这人要干嘛,吓的缩成了一团。
男人安抚的抱住他,附耳轻语:“我温柔些,你许久未让我碰了。”
魏梓琪知他醉了,捂着肚子颤声道:“不用温柔,将这坏种弄掉最好!”
北冥闻低笑一声,轻柔吻着,辗转缠绵。
情动之时,声声低喃:“不会,今夜你欢愉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