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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眸直视林晚江,晏长安掷地有声:
    “我心悦他,死都不会同旁人成婚!”
    “无论你信与否,此生我晏长安只要玉清风一人!”
    林晚江一震,冷声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可懂何为心悦?”
    “你们同为男子,又身份悬殊,即便两情相悦,又能如何?”
    “你可知这条路如何走?凭你又如何护他无忧?”
    “且看北冥长老,他二人实力足够,可自在逍遥。”
    “阿千是内门弟子,同元公子身份相当,往后也不会太过曲折。”
    “而你晏长安是少掌门,你心悦那人,是你父亲同门师弟。”
    “若此事暴露,你二人当千夫所指。”
    “你如今连我都打不过,要如何护他?如何凭实力堵住旁人的嘴?”
    “难道你要他护你?他什么性子你不知吗?”
    “一着急连话都说不清,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忍着。”
    “这些,你都想过吗?”
    晏长安始终沉默,他不能说自己的计划,也不能说要带玉清风离开。
    这一声声的质问,好似重锤,不断敲击着他的心脏。
    他疯魔之时,只会想着不择手段得到玉清风,甚至还准备伤害他。
    但他如今清醒,方才会冷静思考。
    被他强行带走,这人真的甘愿吗?
    让玉清风离开门派,离开自己的师兄弟。
    这些都是他的家人,还有他最在乎的林晚江。
    玉清风只会痛苦,因这人心里,他晏长安渺小至极。
    沉默半晌,晏长安倔强道:“我会护他,我能做到。”
    情根已深重,剜出既鲜血淋漓,恐会丧命。
    晏关山是何脾气,他自然懂。
    可他晏长安,偏生随了这脾气。
    说要带走玉清风,定要带他离开。
    他就是这般狭隘自私,罔顾他人感受。
    心内不念苍生,只念情长。
    他确信,只要他足够执着,总会撬开玉清风的心。
    且他如今清醒时更多,只要时常双修压制魔气,绝不会伤害这人。
    若没这机会,他便给自己制造机会。
    日久方能天长。
    林晚江闻言,也懒的多费口舌,却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为何这般固执?明知是错路仍要走?”
    晏长安笑了笑,只是反问道:
    “生而为人,为己而活,何错之有?”
    语必,少年转身,朝着择玉峰缓步而行。
    林晚江怔愣半晌,脑中徒留那句。
    ‘生而为人,为己而活,何错之有?’
    这令他想起前世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他为己而活,何错之有?
    师弟于他如命,他能遵循本心,何其幸。
    但他与人而活,却是千错万错。
    师弟恶贯满盈,他却为情所困,何其哀。
    *
    入夜,青囊峰内灯火通明。
    晏关山前来蹭饭,却被林晚江三言两语骗走了。
    他怕掌门提及晏长安婚事,他尚且拿不准玉清风心内,究竟有无那少年。
    师徒三人加上晏长安,也算一家整齐。
    林晚江本想叫上阿乔,却怕段绝尘突然发疯,只得明日带着玉清风单独去看。
    四人刚要吃上,忽听一声大喊:“师兄,我来了!”
    门扉一开,是北冥闻和魏梓琪。
    这二人早知玉清风出关,特意前来小聚。
    魏梓琪一见玉清风,急忙问道:“师兄,你怎地清减了?”
    北冥闻捏了他一下,怕他继续口无遮拦。
    为何清减?定是在结界内修行多了。
    晏长安尚年轻,身强力壮,自当不同。
    晏长安见这二人,乖巧的让出位置,靠的玉清风更近了些。
    林晚江急忙添置碗筷,又为二人盛了饭。
    魏梓琪接过,夹了口菜便吃了起来,可那饭菜依旧堵不住嘴。
    忍不住聒噪:“阿千那小子废了!自打成婚后,刚入夜房内便熄烛!”
    “咳咳咳......”
    玉清风闻言,连忙咳了几声,这三个少年还在呢。
    晏长安便算了,可他两个徒弟尚未婚娶,哪懂这些?
    还是少听为好。
    魏梓琪不知玉清风何意,自顾自的又道:
    “师兄不知昨夜,我在自个院中,都能听到......”
    第78章 怀了蛇蛋
    话未说完,北冥闻立刻捂住他的嘴。
    昨夜他二人睡在赤手峰,慕千的院中忽然传来声响。
    至于是何声响?懂的自会懂。
    元忆锦不要脸面,许是知晓魏梓琪未去巫蛊峰,便要叫的人尽皆知。
    即便慕千及时设了隔音阵,可那几声还是传了过来。
    玉清风自是懂的,但见林晚江和段绝尘在场,便有些不自在。
    魏梓琪脑中未过弯,想起这事便来火。
    他徒弟尚年轻,如今却被狐媚子缠上了。
    若这身子虚了,那浪荡货说不得还要红杏出墙。
    想说的话却被打断,魏梓琪忍不住瞪了回去。
    玉清风连忙打圆场:“快些吃吧,这些都是江儿亲手做的。”
    林晚江闻言,也出声附和:“江儿忙碌许久,还望二位长老给些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