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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前几日库房有些物资失窃。”这个狐弗倒是会答,依样画葫芦搬出耀甲骑士的说辞,“团长有点不高兴,说要整顿一下库存管理制度。”
哦?元帅扬眉:丢了什么东西?
“这我倒不清楚。今天……嗯。”狐弗不设防备,差点要说漏嘴今天国王与耀甲骑士来过的事情,想起伏兰泽大人的“军法处置”,急急刹住。
“——今天早上我们安排值班的时候,就多调了几个人到仓库。”狐弗改口,将说辞编圆。
光裔元帅低头注视青涩小兵狐弗,将对方反应看在眼里。
“那今天骑士团总库,还有别的人来看过这个仓库吗?”他和颜悦色,和平日里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德高望重的光辉。
狐弗记得伏兰泽大人的交代,不敢造次,摇头便说没有。
元帅便笑笑,不再多问。
天色渐晚,元帅生了乏意。狐弗目送三军统帅在一众雪鸮卫兵的簇拥下登上近地运输舰,朝着军部,打道回府。
元帅刚走,伏兰泽大人又来电问话,问国王走后有没有人来过骑士团,靠近过重兵器库。狐弗虽然觉得形势奇奇怪怪,但也坦诚相告,说光裔元帅下午来替烛日配种,待了一会儿,却并未进入库房。
耀甲骑士淡淡应了一声,结束了通话。狐弗心下嘀咕,却无心细想。彼时的狐弗无官一身轻,傍晚交了班,便快快活活睡她的美容觉去了。
夜幕降临,光裔元帅独自倚坐在近地运输舰上,深沉的目光越过舷窗望向华灯初上的魔耳重镇,心事重重。
“回一号院。”良久,他扬眉交代身边的雪鸮。
一号院内,星历5200年5月3号的那个晚上,是记忆中的光裔图玺最后一次以恋人身份同艾登斯科特独处。自那一晚不欢而散之后,艾登便成了他战旗下的风,以扈从的身份在军中追随、辅佐、一路萦绕,却再也没有亲近过。
直至同他决裂,天人永隔,
现在这一条时间线上的事实,微妙地被人改变了。元帅想到这里,眼神中一记明灭。
——艾登,这一个时空中的你,对此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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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傍晚,在源时间线上本应该是肉团太子斑缠着艾登登玩打仗游戏的时刻,国王、郡主、中校与双子星齐聚国王书房,气氛严肃紧张。
斯科特中校难得入宫,小太子几次过来拍门叫唤,要艾登登出来陪他玩太空兵,屡屡被皇后抱走。小太子觉得艾登登真是顶顶的负心薄幸,泪眼汪汪趴在母后肩头,隔着门痛斥中校。
太子斑在书房内听到小时候的自己在门外放声大嚎,忍不住扶额。
时徽想起自己记事起就一直缠着斯科特中校,想来艾登登从此冷落了太子,便明白一点太子斑自幼对自己的不悦从何而来。
小太子的阵阵干嚎声中,伏兰泽大人发来消息:光裔元帅下午去了骑士团总部,主要去讨论给烛日配种的事情,并没有进入重兵器库。
一切行为和源时间线上的历史相符,竟是毫无异样。
太子斑听到消息后挑眉:“他有烛日,经过源时间线上的战斗后,也知道G10-1的确切位置。如果想染指华盛大帝遗物,也不需要众目睽睽地走进去取。”
斯科特中校却摇头:“伏兰泽大人花大力气在G10-1里外布了防,今日也一无所获。”
太子斑语塞,倒一时做不出解释。
“他真的对一切毫无觉察吗?我不信。”银牙郡主皱眉咬着嘴角,拿不出什么论据,只凭直觉对元帅保持怀疑。“——如果不是通过记忆共情转移人格,要怎么解释那个来路不明的新生儿礼盒?婴儿时徽又是怎么被注射的提线木偶试剂?”
“他如果已经有了源时间线上的记忆,在我们尚未正面交锋、他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还这样滴水不漏——”霍冬谦感慨,“真是手腕颇深的一个人。”
“他本来就是。”时徽和斯科特中校异口同声回答。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各怀心事,移开了目光。
“如果他有另一条时间线的记忆,那从郡主将小时候的我留在宫中不去探望开始,我们就已经引起他的警觉了。”太子斑吸一口气,一扫众人。“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确认他到底有没有源时间线上的记忆吗?”
郡主一低头,抱臂:“噢。那,那倒是有的。”太子斑看向她,见郡主欲言又止,忍不住催促。
郡主目光投向斯科特中校,中校一愣,随即明白她意思。他手心微微发汗,脸色发白,连声音都经不住立马拔高了三度:“我,我不要——”
第175章 探芳辰
【光裔图玺如同记忆里一样, 在沙发上装腔作势地等着他。】
噢。太子斑见两人这个反应,心下也明了了几分。
“按照原始时间线的既往事实,元帅今天晚上, 会和艾登在一号院见面, 继而大吵一架。”郡主盯着斯科特中校, 毫不退让, “从理论上讲,你们的这次见面,并不受到时徽被注射提线木偶、或是骑士团求跃迁手册被取走的影响。”
“——如果你今晚赴约, 在他身上发现任何改变, 没有按照源时间线的剧本发展……”
斯科特中校头摇得像拨浪鼓。
“艾登, 你冷静一点。”国王侧首加入对话, 掌心大力按在他膝头, 语气沉稳, 如定海神针。“你仔细想一想,如果现在这个光裔图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他是真的有了源时间线记忆,你今晚没有如约现身,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