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18页

      腾琸哪里不明白曾经发生了什么, 内心怒火中烧, 一挥拳打在亲王脸上。腾琸出拳, 大概抵得上一只机械手臂的攻击力量。亲王的无框眼镜应声落地, 摔得稀烂, 鲜血从口鼻处迅速涌出。
    腾琸不等对方擦去血污,一手揪住亲王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将亲王整个人提了起来,直接摔向休息室的另一面墙。
    “炸掉卫星!”腾琸低声咆哮,如一头猛兽,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人渣!”
    “你住手!”亲王两手死死抓住腾琸拳头,几无还手之力——即使在军中,找出能和腾琸无外骨骼装备对打的军官也是颇为费劲的。
    “诺思,告诉你哥哥住手!”亲王大叫。
    “哥哥你住手。”诺思细声细气讲了一句,轻柔如晚夏蝉鸣。
    腾琸抬手又给了亲王鼻梁一拳。
    亲王捂住口鼻, 狼狈不堪。他眼珠发红, 恶狠狠注视着诺思。他甚至开始怀疑,此刻向他发起连番忤逆的诺思, 是否还处在提线木偶试剂的控制之下。
    向诺思下令攻击腾琸,在当时看来是个合理的决定。
    如果一直以来诺思只是在假装提线木偶试剂有效,在他面前委曲求全——想到某段时间的诺思有可能是出于本心在他身下迎合,他倒是有些不合时宜地兴奋战栗起来了——此刻的提线人命令涉及到攻击自己的血亲,诺思是一定不会照做的。
    “诺思,攻击你哥哥!”随着腾琸另一记老拳袭来,亲王翻身滚下休息室茶几,抱头鼠窜,大声命令。
    诺思一愣,亲王手指着休息室的装饰花樽:“用花瓶砸他!”
    诺思手臂不受控制地举起花瓶,腾琸猛地回头,心里一惊:“诺思?!”
    诺思脸涨得通红,执拗不过提线木偶,松手将花瓶砸在哥哥头上。
    腾琸用手肘一挡,花樽破碎,只在他额头划出了一点血痕。腾琸摸了摸一脸的碎片,眼神震惊。
    亲王抹去脸上的血迹,尽管狼狈,也发出一声冷笑:“诺思,继续用东西砸他,用力砸。”
    腾琸明显惊慌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还手的意思,只尽量用手臂把诺思扔过来的东西拨开。
    “诺思?诺思!你怎么了?”腾琸焦躁不堪,隐约感到弟弟被操控。诺思刚刚按照亲王的指示朝哥哥扔了一把椅子,训练有素的腾琸稳稳接住椅背,并没有让重物伤到自己半分。倒是他拿到了椅子反手砸向一边的亲王,亲王感觉自己右边肋骨差点就要裂开。
    炸掉卫星。亲王一手撑在地板上,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腾琸大步上前,对准他胸口又狠狠踢了一脚。
    “妈的变态。”
    亲王胸痛难忍,内心的屈辱和愤怒更是登峰造极。他瞥到地上的花樽碎片,发疯一样指着碎片对诺思大叫:“杀了他!诺思,你他妈给我杀了他!”
    诺思心中警铃大作,害怕极了。
    他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亲王的命令,也知道哥哥一定舍不得对自己下重手。他延缓着自己拾起花樽碎片的速度,却终究抵抗不了提线木偶的控制,挥着碎片朝哥哥刺去。
    炸掉卫星。腾琸不知道弟弟到底是怎么了,一侧身躲过利刃,军服外套被拉出一条裂口。
    诺思迅速补刺了第二刀,第三刀。
    腾琸被刺中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他双手擒住诺思手腕,急切呼喊:“诺思,诺思你怎么了,是我啊。”他扭头看向亲王,狠狠问道。“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我哪有呢,是你弟弟自己想取你性命。”亲王露出变态的笑容,“伤心吗,费上尉?”
    诺思闻及此言,忽而心下一个激灵。他在与哥哥的激烈对峙中,费力地小声挤出几个字:“哥哥……开,军用线路……”
    腾琸的个人终端在访问SHRINE实验室期间,被安保系统要求关闭了上载和通讯功能。但其作为太空作战中心军官的军用通讯线路,则不在SHRINE安保系统的控制权限中。
    腾琸心中一震,还在犹豫。他知道此刻到底是自己正在弟弟出手伤人,一旦上报军方,诺思便有可能面临刑事审判。
    “快……哥哥,快……”诺思握住碎片的双手发颤,战栗一阵阵传到哥哥的手心里。
    亲王注意到诺思喃喃低语,忍不住大声呵斥:“诺思,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跟他说话!”
    诺思眼神绝望,紧闭了双唇。
    腾琸终于意识到诺思与亲王之间存在的某种操控关系。他在个人终端里激活了军用线路,直接联络了自己的上峰:
    “少校,光裔少校!”
    “腾琸?”身处交付仪式现场的光裔时徽声音疑惑。
    而正在兄弟俩对峙的时候,亲王看准时机起身绕到腾琸身后,举起一边的扶手椅,狠狠朝着腾琸的脑袋砸去。
    壮硕如腾琸,也禁不起这样直击头骨的攻击。他血流如注,迅速昏迷了过去。军用通讯线路随即中断。
    受提线木偶控制,诺思甚至不能呼唤一声哥哥的名字。在感受到腾琸擒住自己的力量消失后,诺思再次举起花樽碎片,直插腾琸胸膛。
    血光四溅,诺思杀红了眼,拔出碎片又要刺第二下。
    亲王抬手打飞了诺思手臂:“够了。”
    诺思瘫坐在地上,怔怔注视着血泊中的腾琸;他手里握着带血的碎片,掌心被割破,眼里也慢慢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