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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像被一只大手抓住陡然反转过来,又啪地一下按在对面的墙上。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太子斑告诫自己不要叫出来,但这个要求实在是太难达到——就好像告诫一个第一次坐过山车的人“可能会有点刺激,请不要发出声音”。
    许时徽按捺住喉头想吐的冲动和呼之欲出的惊讶,一下秒,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间紧凑的小隔间里。
    第25章 四号时空壶
    【选择四号壶简直是个噩梦般的决定。】
    如果许时徽能一睹地球时间线的真容, 一定会感到惊讶——他们的宇宙万物,浩瀚时空,无尽的光阴, 居然是以这样的实体形式存在着。
    地球, 太阳系, 乃至整个银河系的时空, 都凝结在一根极细极长的能量丝里,向过去和未来无限延展。“过去”和“未来”都被紧紧缠绕在两侧的线轴上,中间拉扯出可流动的一段姑且称为“现在”的能量丝。“现在”被一个管状时空壶笼罩着, 每每地球局需要观察或切入不同的“现在”时段, 两边的线轴就会按年份或按世纪缓缓转动, 将特定的“现在”时刻滑入管型时空壶, 让时空壶对这段能量丝进行数据读取或力场控制。
    两个时空线轴之间, 一共停泊着十个时空壶, 表明地球局的时间力场设计最大容量是同时切入十组高维干涉——尽管从没有人下过这么疯狂的决定。
    每个时空壶背后的接口,对接着一个只可容纳二至三人的时间力场控制室,每间控制室都是一间绝对隐秘的安全屋,太子斑、许时徽和幽荧即将出现在其中的一间里。
    太子斑选择了四号时空壶——明智的决定。出于对地球传统数字的一些迷信,地球局专员们在有其他时空壶可选择的情况下, 一般都会避免操作四号壶,因为他们认为这个数字会给接下来的时间旅行带来厄运。幸运的是,地球局设计的十个时空壶自启用以来,尚未出现过满载的情况;“避开四号壶”这个大家默默遵守的小迷信,此刻成了太子斑的护身符。
    完成了空间折叠的太子一行, 成功出现在空无一人——在很长的时间里应该也会一直空无一人——的四号壶后方。出于某种保密要求, 地球时间线深埋在距离霍冬星地表一公里深的土层中,终年不见天日。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地球时间线能量丝的许时徽, 此刻感受不到世界的浩瀚与神秘,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昏暗的小隔间里。
    这个小隔间只有一两米见方,大小相当于一个试衣间,里面除了一个嵌入墙体的操作台,便空无一物。整个房间结构像一个双向开门的电梯轿厢,操作台两边的墙上,是两扇相对而立的机械门,此时两扇门都紧闭着。许时徽有点惊讶,他本以为“时间力场控制室”应该有个更厉害的形态。
    “这是其中一个操作间,同样大小的操作间在外面还有九个,每个操作间外面都有对接的时空壶。”太子斑看出了他的疑惑,顺便指了指他身后的门,“不要去碰那扇门,更不要试着走出去。”
    “之前我在地球上的公寓,也是同样原理的一个操作间,不过现在应该不在这里。”太子斑补充一句,随即略觉后悔,因为对方立刻没见识地目瞪口呆起来:“整间公寓都是?”
    “对,整间公寓是一个定制版的超大号操作间,玄关的地方对接了其中的一个时空壶,切入地球时间线。”太子斑再次用平静的语调打破着许时徽的认识,“你从家门口走进我家的瞬间,已经切入了霍冬星。”
    许时徽头皮一紧,本来还想质疑更多细节,但嘴唇还未张开,又觉得算了——还是早点放弃试图向高维度生物讨回被欺骗的公道。他只用鼻腔里的轻微共鸣发泄了自己的一丝不满。
    太子斑假装没有听到许时徽的哼哼。许时徽双手环抱在胸前,观察着对方的操作。
    武离曼的声音同时在两人的个人终端里响了起来。第一次以这种形式接收信息的许时徽下意识就去捂耳朵,这一动作引起了太子斑的一瞥,许时徽刻意地一抬下巴,放下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手指。
    这一强行保持镇定的姿态让太子斑在心里觉得好笑。
    “通讯信号正常,更换完身份芯片后,黛西号已经可以安全匿名访问全部公共网络。”武离曼发来报告,“黛西号上的舱内公共广播响起时我会及时连接到殿下这边。”
    “好的。”太子斑简单回应,从操作台上取出一个手表模样的腕带计时器,系在自己左腕上。在太子斑的一系列调试中,许时徽意外发现这个小腕带还具备了全息通话和摄像功能。
    太子斑打开时间力场监控仪表盘,不断地调试着一边的球形控制器,同时向许时徽进行了一下当前情况的紧急说明:“现在我们只能在地球时间上从你上次离开的时刻继续往前走,不然的话,同一条时间线上就会有两个你。”
    “有两个我的话,会怎么样?”许时徽好奇这个问题。
    “怎么每个人都会产生这么危险的想法”太子斑头也不回地叹气,“你并不是第一个有这种念头的人,地球局就这个问题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他们甚至给这种假设情况取了一个专有学术名称:时间干涉套叠。我先告诉你结论——时间干涉套叠在地球局是被严格禁止的。”
    想来也是,许时徽想,但并不妨碍他想继续讨论这一学术问题。某种程度上说,纯熟运用各种未知名词对他进行情况说明的太子斑——连带语气中惯有的那么一丝高傲和不耐烦,对许时徽居然具有惊人的吸引力。只是此刻,许时徽尚未意识到这种吸引力,他只是控制不住地一次次撞在太子斑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