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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趁现在,我帮你拖住师尊,你还有机会离开。”君如故的眼睛已渐渐染上血色,看起来像是终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但他还是选择用剩余的力气施展传音术。
    子夜来茫然地看着他,“你能怎么拖住他?”
    就算君如故能顺利拖住薛明夜,他负伤沉重的身体也走不了太远。
    闻言,君如故忽然弯起唇角,脸上少见地浮出了淡淡的笑意:“我自有办法,快走吧。”
    话音刚落,他便自乱石堆上站了起来,转身面向薛明夜。
    “如故,你还想试着反抗我吗?”薛明夜冷冷道,“我不介意亲手结束你师兄的性命。”
    然而君如故却仍旧选择无视他的话语,只是这样安静地站在原地,不过一瞬间,他浑身上下就开始散发出了耀眼的炽热红光。
    子夜来不知道那人究竟想干什么,但对生的渴求还是让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偷偷从乱石中撑起了身体,借着这道红光的掩饰,随时准备赌一把。
    薛明夜原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当那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时,他总算回过神,惊恐地失声叫道:“君如故,你疯了?!”
    虽然不明白薛明夜为何突然这么如临大敌,但他语气里的慌张子夜来听得清清楚楚,因此也疑惑地望了过去,却只感觉到了那阵几乎要把人灼伤的热意。
    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楚苍也蹙起眉:“自断剑身而亡么......我倒没想到,君师弟你竟会如此决绝。”
    听见这句话,子夜来的脑中空白了一瞬。
    他还没想清楚此言何意,那边薛明夜已陷入了疯狂。
    也许连血契亦再也无法约束君如故了,他的身体开始和青年一样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红光,犹如正被熊熊烈火无情焚烧,薛明夜半张着嘴,像是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五官都跟着扭曲了。
    没过多久,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就如同被烧得快要变形的木柴一样,只能无比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猩红血珠不断从唇角溢出。
    “呵,看来薛宗主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反噬吧。”楚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而君如故虽没有像薛明夜这么狼狈,但身形已然变得缥缈起来,整个人也彻底被强盛红光所笼罩,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目睹这骇人一幕,子夜来着实怔了许久,过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情急之下顾不上别的,握紧行雪,伸手就准备将剑锋刺向已经倒在地上的薛明夜。可他没能成功,只因楚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轻而易举就将他的手牢牢制住了。
    回身怒视着对方,子夜来嗓音沙哑:“......放手!”
    楚苍只是笑了笑,随即俯下身在他耳边道:“你救不了他的,同生亦共死,这是血契的一部分,如果君师弟不这样做的话,单凭你一人是杀不了薛明夜的。”
    子夜来已目眦欲裂,“为什么阻止我?我与薛明夜之间的恩怨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反刺一剑过去,楚苍却无所畏惧,甚至连躲都没有躲。男人只是稍微释放出一点灵压,他便动弹不得。
    居高临下地望着愤怒的子夜来,楚苍沉声道:“君如故很快就会了断自己,由于血契互相连结,他和薛明夜注定都要死,你什么也做不了的。而且你不正希望薛明夜死么?他死了,才能好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话虽如此,但子夜来明白自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君如故同亡,因此挣扎地更厉害了。也许是看到主人有难,纵使还在被楚苍的灵压压制着,御风之兽依旧顶着巨大的压力冲到了他身边。
    风刃袭来的时候,楚苍连一根手指头也没有动,周身便已竖立起了火焰组成的围墙。子夜来看准时机,终于在又一次袭击发动的时候挣脱了他的手,忍着腹部的疼痛就冲向了君如故。
    他还没来得及靠近,躺倒在地的薛明夜忽然一跃而起,掌心里也聚起灵光,狠狠就朝他拍了过去。
    这一掌几乎倾尽了薛明夜所有力气,子夜来只觉自己周身的骨骼和经脉好像在刹那间都被他拍碎了,灵力余劲甚至穿透了他的身体,顿时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墓室响起了彻底坍塌的前奏。
    “师兄!!!”
    失重身躯即刻落地之际,子夜来耳中传来了一声惊呼,视线尽头是君如故震惊又痛苦的脸。
    可他记得,君如故从来不叫他师兄。
    没想到,这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
    第141章
    随着薛明夜这一掌,整座墓室再也承受不住,开始轰然崩塌。子夜来想逃,但他骨骼经脉俱断,丹田亦差不多在破裂的边缘,连动一个手指都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不断砸下的乱石深深掩埋。
    最后一眼,他没找到君如故,只来得及看见御风之兽奋力想朝自己奔过来的巨大身形,然后就被迅速降临的黑暗彻底遮掩住了视线。
    ......
    不知过去多久,一切声响都徐徐沉寂下来,整个世界犹如初生之际般渺无人烟。子夜来虽然早就意识模糊,但却也留存有一丝微弱的知觉,他恍惚感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温柔地包裹在了里面,那股水流一样轻柔的力量正耐心洗涤着他的躯干,让他得以逐渐脱离病痛的折磨。
    他的魂灵似乎已远离了这个凡间,又仿佛仍在这副壳子里逗留,一边想要从中解脱,一边又不舍就此离去,如此两相撕扯之下,竟当真让他的神智有了要清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