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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好热啊,快出去吧!”
两人一头雾水地说着,被这儿的热气蒸得仓皇逃窜,竟是将此行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陶亦然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随后反应过来, 望向江子煦的眼里带着控诉:“既然这么容易就解决,那为什么刚才……”
“刚才什么?”不料被指责的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反倒欲擒故纵起来,试图引诱面红耳赤的少年将方才的事亲口说出,盖章定论。
羞于启齿的话在嘴里绕了几圈,陶亦然终究还是没勇气开口,贝齿将唇咬得毫无血色,眼尾都带了几分委屈的水光,兔耳朵跟着抖了抖。
“对不起。”江子煦看似缴械投降,温热的手指抚上少年柔嫩的唇,心疼地说,“咬自己干什么。”
没等陶亦然回答,他再度凑到对方唇边,一手捏住兔耳朵,紧盯不放的眸子里满是认真:“想把兔耳朵变回去,不应该咬我?”
陶亦然浑身热得像是要烧起来,原本垂下去的双手因为陌生的感觉而紧张到握住对方侧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先摸|我耳朵……”
“咬一口,我就放手。”
极具压迫感的诱惑之词为少年的双唇染上更重的绯色,轻而易举地把控住后者片刻的清醒。
待陶亦然回过神来,自己的兔耳朵已经消失,而江子煦则指尖微动,将唇角艳丽血色缓缓挑开,向他看来时,眼尾眉梢都带着笑意:“说起来,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咬了这里呢。”
霎时,陶亦然的理智化为绚烂焰火,炸得他神情恍惚。
回到车上时,陶亦然还戴着口罩,不管江子煦劝,都不肯取下来。不仅如此,他还翻出墨镜戴上,蜷缩在后座,脑袋偏向窗外,整个人宛如受惊的兔子,一动不动,试图装死。
车缓缓发动,江子煦的声音在车内格外清晰,无论陶亦然怎么脑内循环播放自己新歌demo,都无法阻止自己竖起耳朵。
“还找书吗?我记得再过两条街也有一家书店。”
听到“书店”二字,陶亦然浑身紧绷,脑子里的音乐被迫中断,口干舌燥地拒绝:“……让李戈或者李洁帮忙吧。我,我有点困了,想回去休息。”
虽然有点对不起李戈和李洁,这么热还让他们出门,但眼下陶亦然对书店避之不及。
与江子煦接吻的画面代替音乐,开启新的轮播。陶亦然拿脑袋撞了好几下窗玻璃,都没能找到中止播放的方式。
他焦躁不安地将T恤衣领往下拉了拉,不经意露出泛起粉色的精致锁骨,藏在墨镜下的眉眼尽是惆怅。
车里的空调不会是坏了吧……怎么还是这么热。
……和书店二楼简直一模一样。
不对,怎么又想起那个地方!
陶亦然又想撞脑袋,江子煦看不下去,出声制止:“你不是困了?到家还有段时间,可以在车上先睡会儿。”
骤然听见对方的声音,陶亦然免不了又迎来一轮新的羞赧,慌里慌张地将渔夫帽使劲往下拉,盖住半张脸后,不得不装睡。
分辨出陶亦然紊乱的呼吸后,江子煦暗自偷笑,故意等了好一会儿,轻声呼喊对方的名字:“阿然?”
“……”陶亦然呼吸停顿一瞬,又掩耳盗铃地继续。
“这么快就睡着了?”
一声叹息后,陶亦然又听他小声地自言自语:“睡着了也好可爱。”
“好想……再亲一次。”
这句话仿佛微小的电流,倏地钻进陶亦然心脏,惹得他浑身一颤,双唇不自觉回忆起那个柔软的吻,并因此抿成一条线,白玉般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江子煦还想亲他……
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江子煦也没有解释,明明可以用法术让两个私生饭自行离开,却偏偏选择将自己压在书架上,还擅自将阴差阳错的偶然事件重复了一遍……
即便是再迟钝如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
心脏跳得像是要跃出胸膛,陶亦然努力将自己缩成更小一团,双手抬起捂住耳朵,墨镜下的双眼睁得极圆,其中慌乱昭然若显。
一个从未想过,但莫名在心里压了许久的猜想,终于得见天日。
江子煦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直到车门被打开,热浪袭来,陶亦然才从那个令他心神不宁的猜想中挣脱而出。
这么快就到家了?
他来不及装出刚睡醒的模样,便敏锐地感觉到江子煦的气息朝自己逼近,当即鸵鸟地选择了闭紧双眼,继续装睡。
看着指节微动的陶亦然,江子煦挑眉,带着宠溺的笑容摇头,抬手从脖子取下,附身帮陶亦然取下墨镜放到一边,随后一手轻柔地抬起陶亦然金色的小脑袋,另一手将项链为他戴上。
江子煦想做什么?
陶亦然心里一惊,待到脖子上多出一条带有对方体温与气息的绳子,轻巧的玉坠被郑重其事地塞到衣服里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刚重启的手脚,并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遮住绯红的眼尾:“到了?奇怪,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他正打算低头去看,突然被摸了摸脑袋,紧接着一只手稳稳地擒在他的侧腰,微微用力,将他从车里抱了下来。
陶亦然惊得发出一声低呼,顾不上检查自己衣服里的东西,本能地双手环住江子煦的脖子,整个人也因此钻进对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