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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哥。”李牧叫住梁川。梁川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两个刚刚转正的实习生正瞅着他,“什么事?”语气不善。
    李牧见到梁川还是有点紧张,“川哥,岳总说,接下来我和朱珠的工作任务是由您来安排。”
    梁川人其实不坏,就是看着凶,再加上语气也不怎么和蔼。朱珠压根不敢直接跟他请示,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李牧的肩上。
    哦,梁川仰了仰头,是有这么回事。“行吧,”梁川想了想,“朱珠,你今天去当服务生。至于你……”梁川看了李牧一眼,闷哼一声,“今天你就负责扫厕所吧。”
    扫厕所……
    “怎么,不满意?”梁川满意地看着两只菜鸟面露苦色,又故意黑着脸吓唬,“马上开门了,还愣着做什么?”
    两人迅速作鸟兽散。
    扫厕所啊……
    李牧按了按抽水马桶,马桶哽咽了一声,泛起虚弱的小水花。顾名思义,李牧的工作非常简单,把狄俄尼的两间厕所——员工用和客人用——打扫干净。
    整洁无异味,当然,要是能有点香味是再好不过。
    李牧屏住呼吸,把堆满卫生纸的垃圾袋提了出来,一个纸团蹦出桶外。李牧顿时破功,瞬间又屏住呼吸,抽了两张纸,把那个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的纸团丢进垃圾袋里,飞速地给垃圾袋打了个结。
    厕所里通风不好,他踮脚把天窗开了,冷风灌了进来。
    李牧猛地出了口气。
    厕所,五谷轮回之所,藏污纳垢之地。李牧擦了镜子,倒了垃圾,拖了地板,看见走廊边上有一盆绿油油的小薄荷生机勃勃。
    一时也说不清是喜是忧。
    一夜之间成了狄俄尼的正式员工,李牧做梦也想不到。可正式员工就是来打扫厕所,那地位还不如做实习生,起码做实习生还能跟着调酒师在吧台边上混。
    这就是他未来的生活吗?李牧发愁地看着小薄荷,拿了个粉色的小喷壶装了点水,开始给小薄荷浇水。
    一盆小薄荷长势喜人,是狄俄尼为数不多的绿植。那据说是岳人歌从院子里挖来的,养了有些日子,挺金贵,需要精心照料。李牧给小薄荷浇了水,看着它挺有精神地舒展枝叶,忍不住开始嘀嘀咕咕,跟小薄荷聊天。
    “小薄荷,小薄荷,你叫什么名字?”
    李牧捏着嗓子,替薄荷回答,“我就叫小薄荷。”
    “你来这边多久啦?”李牧理了理薄荷的小叶子,“我来这边第四天。我原以为我会在前台,最起码当个服务生,没想到过来扫厕所。”
    “你不用担心。扫厕所也有扫厕所的好处。”李牧精分了,“正是因为你现在在扫厕所,我们才有机会一起聊天啊。”
    “来来来,这里这里。”有喝上头的客人来上厕所,李牧赶紧把喷壶收了,站在一边给客人开了门。
    浓郁的酒气将空气清新剂的香味彻底掩盖,李牧在门外听到气势磅礴的放水声,喝醉了的客人高声阔谈:“怎么好久都没看见老岳了?”
    “人家忙着呢,最近不是百里香刚开业,大概都去那边了吧。”
    李牧的耳朵马上竖起来,他直觉,这两位提的老岳就是岳人歌。他很少听人聊起岳人歌,只觉得他很厉害,人很好,还有点神秘。
    “啧,百里香嘛,我不喜欢,还是这里好。”某位放水结束,愉快地冲了冲厕所,“他也是够能折腾的,要是我,能开一家能赚钱的,做梦都会笑醒,哪里还会再花这个精力折腾这个。”
    另一位笑了,“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境界!再说了,老岳什么人啊,背后那财力是你能比的?”
    对方不信,“那小子有钱?我看这钱都砸在店里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见触及到对方的知识盲点,某人很是得意,“我听说啊,他家里……可牛逼了!”
    同伴顿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真的?”
    “想听啊?借我支烟抽抽。”
    厕所里响起打火机的噼啪声。狄俄尼是少数真正将禁烟做到位的酒吧。憋不住的客人往往都跑到厕所吞云吐雾,于是那巴掌大的地方难免烟味浓重。
    两位酒客放完了水,干脆开始瞎扯淡,李牧怀疑其中一位大概是说书出身,将没头没尾没依据的八卦说得煞有其事:“你看老岳那长相,就不像咱们中国人吧?人家混血!中法俄德四国!”
    “哎哟,比鸳鸯火锅还能混。”
    “别打岔。”看样子是抽烟抽上头了,借着酒精的威力,侃侃而谈,“这血可不是白混的,我听说啊,他爸爸那边,还受过英国女王的接见,英国女王知道吧?超长待机的那个,还给封了侯爵!”
    “哎,他混中法俄德,没混英国的呀?”
    “国外的也能封。”逻辑自洽就是无敌,八卦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我还听说,他家里有个老大老大的葡萄庄园,他七舅姥爷家,专门酿葡萄酒的,一瓶卖到好几万!美金!”
    “瞎扯淡吧你。”另一位听不下去了,把烟丢到马桶里,用力按了按冲水键。又开始哗啦啦地洗手,“真是,能不能说点可信的。”
    李牧心里也这么想,一瓶葡萄酒卖好几万美金,那岳人歌跑到这边来做什么?给自己一帆风顺的生活增添一点苦恼?
    “爱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另一位也不恼,“改天碰见他,问问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