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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南领头,身后是庄云流、宴蓝、周鸣和四位素人,倾斜的路面随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进入逐渐趋向水平,众人心中正有些放松,新的机关又出现了——
头顶开始隔三差五在不同位置降下隔板,降到哪儿,哪儿的人就得松手,松手的瞬间甬道会猛地一斜,如果有人没站稳,重量失衡,这一关就失败了。
失败就得重来,重来的难度会比前一次加大。
他们不幸地失败了两次,如今倾斜角度更大,隔板下降的频率更高,速度也更快,明明看着是一条不太长的甬道,却跟有八只乌龟在里面爬似地怎么都走不完,既要防着自己出错又要担心别人出错,渐渐地就很磨心态。
宴蓝的手都出汗了,呼吸也越来越急,庄云流感受到了,便将普通的拉手改为了十指相扣。
宴蓝:……
不知道镜头有没有捕捉到,如果有……
那这档社会观察类综艺就可以改为恋爱综艺了。
正在此时,甬道又猛地前高后低,宴蓝为了支撑,使劲儿攥紧身后周鸣的手,可周鸣却开始甩手,他回头一看,原来他俩之间降下了隔板,只能靠自己了。
他努力踩实双脚,尽量将重心下移,然而前方庄云流和张奕南之间居然也降下了隔板!
甬道还在倾斜,从庄云流握着他的手劲可知,那家伙也在拼命保持平衡。
胜败在此一举!
如果他俩稳不住,这次就又要功亏一篑!
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前后两道隔板几乎同时落下,宴蓝屏住呼吸,坚持静等。
按照之前的经验,隔板落下的时间短则一两秒、长则十来秒,可是……
宴蓝和庄云流在只能站下两个人,四面全是墙,地板还极其倾斜的小黑屋里攥着手绷着身体等啊等、等啊等……
感觉都有一分钟了,隔板就是不开。
“怎、怎么回事?”
宴蓝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试着换了换脚步,机关毫无反应。
庄云流也意识到了,忙把他的手握了一下,低声说:“别怕。”然后冲外面大声喊:“怎么回事啊!机关是不是坏了?!”
狭小空间里,说话声都好像闷着传不出去似的。
还好很快,周鸣的声音带着阻隔喊道:“我去看看!可能是故障了!你们稍等一下哈!墙上有很多透气孔的你们别担心!”
庄云流再大声喊:“先把摄像机都关掉!”
“好!”周鸣的声音明显远了一些。
周围恢复安静。
四面墙滑溜溜的,庄云流一手扶着转身,另一只手拉着宴蓝轻轻向后送,说:“宴蓝你靠一下。”
斜面上无法长时间站立,宴蓝听话地退了两步,正要靠上背后的隔板,已经转过来面向他的庄云流又说:“等等。”
宴蓝一愣,接着,庄云流的手伸到他后腰的位置,挡在隔板上,说:“靠。”
宴蓝:……
他站着不动,庄云流又说:“我知道怀孕之后腰的负担很大,你听话,别逞强。”
宴蓝:…………
犹豫片刻,他终于从善如流,向后靠在了庄云流的手上。不得不说,虽然只是一只手,但舒适度真地完全不同了。
紧接着,庄云流伸手抬了抬他的腰,说:“我撑得住,你放心靠就是,何况还有整面墙呢,你怕什么。”
宴蓝:………………
他只好踏踏实实地靠了,庄云流处在斜面高处,这样面向他,惯性自然是向前倾的,但他肯定不能压着宴蓝,便用另一只手撑在宴蓝脑袋旁边,再单膝顶着宴蓝靠着的墙,身体空开一段距离,颇像壁咚的姿势,却比壁咚累很多。
宴蓝知道,为了让自己舒服他很辛苦,一时心情复杂,加上明明好好地却突然被困,忍不住烦躁焦灼,又因为跟庄云流在这样狭小漆黑的空间里独处,多少有些不自在,不由地低下了头。
入眼就是自己的肚子。
这样倾斜挺身的姿势使得肚子在庄云流面前暴露无遗,甚至隆起得比平时还要明显,他更加不好意思了,脸渐渐发红,尤其感觉到庄云流正目不转睛地看他,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最后,他实在不安得无法忍受了,很是郁闷地说:“你看我干什么。”
庄云流也很无奈:“现在这样,我不看你,还能看什么?”
宴蓝顿时语塞。
庄云流笑了一下,语气轻松起来:“喂,你最近怎么不理我?我发信息你都不回。”
宴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庄云流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
宴蓝有点不爽地说:“你都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我还有回信息的必要吗?”
“这是什么话?”庄云流严肃地不认可,“小赵勤勤恳恳地为你工作,你却说人家是眼线,人家听了不得心凉啊。”
说到这里,宴蓝突然一惊,抬眼问:“喂,这个故障是不是你安排的?”
庄云流顿时瞪大眼睛:“冤枉,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最近总是自作主张,而且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为什么会这么巧?!”
“我怎么知道!”庄云流真情实感地否认,“老天爷,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哎你想一想,如果真是我要把咱俩锁一起,难道不该挑个好点儿的地方吗?至少得有张床吧。锁在这儿我疯了吗?锁在这儿我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