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12页

      所以顾景琛长了教训,要把人哄好,必须要把自己照顾好。
    不想,仅仅是出去吃个外卖的工夫,林予安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估计是护工帮他调整了姿势。
    “我丑陋吗?”林予安直视着顾景琛,平静地问。问题问得没头没脑。
    大概是想起今天的事了吧。顾景琛琢磨了片刻。
    无非是复健,昏厥,在梦里哭得像个孩子。
    林予安没有等顾景琛的回答,兀自往下说:“但这才是疾病最真实的状态。”
    疾病中的人心理上往往会有一个反复的过程。顾景琛自学过一些,知道这一点。
    “没有。”于是顾景琛笃定地说,却也是由心地说。
    “我全身浮肿过,大小便不能自理过。疾病从来没有美感。”林予安苦笑了一下,“不用骗我。”
    就像是和自己杠上了,一句一句捅向自己一向很强的自尊心。就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顾景琛愣了愣,强调道:“美的从来不是疾病,是你。是你哪怕生病了也掩不住的美。”
    林予安沉默着。不说话。
    “不是白天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这些。”顾景琛失笑。
    “没什么。”林予安捏了捏眉心,“大概……有些憋坏了。别放心上。”
    顾景琛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认真而小心地询问他:“是不是这几天复健太辛苦,你不想去了?”
    林予安没说话。
    “还是最近没带你出去玩,你心情不好?”顾景琛又斟酌了一下语句,艰难地问,“或者,你不想再见到我了,想……放弃了?”
    林予安猛地抬头,看见顾景琛正小心地打量着他,心脏被狠狠攥了一把,酸软着疼。方才缺乏安全感和自卑的感觉一扫而空。
    “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弃。”林予安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我会一直努力到最后。”
    第90章
    =
    “我记住了。你说的。”说着,顾景琛的唇瓣便覆了上去。
    他吻得用了些力道,像是想让林予安多一些真实感,也像是想给林予安足够的安全感。
    林予安会意,也回应着,缠绵许久,诉说着他暂时不能诉之于口的一切。
    确实,新药见效很快,但代价是他日夜忍受着浑身上下散了架一般的疼痛,还不能喊疼,省得顾景琛又默默心疼或者干脆知道了他做了怎样一个疯狂的决定。
    新的疗法可能会有一线生机,代价是他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可能会连最后几个月和爱人家人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但林予安无悔。他愿意独自孕育着这个不确定是否会来到的未来,直到这个未来成真的那天。
    ——因为顾景琛会一直站在未来的光里等他。
    -
    亲完了顾景琛还不忘心疼自己媳妇儿:“腿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最近在做复健,林予安的腿时常疼得厉害。
    说着手就要放上去。
    方才接过吻,林予安身体不好不代表他体内火不旺。顾景琛一撩拨,火再一捅,他准受不了。
    “不疼了,你拿开。”林予安赶紧说。
    “真的?”顾景琛手欠地又想放上去。
    林予安盯了他两秒,无语地移开了视线。
    顾景琛却趁其不备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嘶……”林予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景琛悠悠道:“不是说不疼了吗?”
    “……疼。”林予安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规规矩矩捏,不要碰其他地方。”
    顾景琛啧了一声,还是装乖道:“都听你的。”
    卧床已久,林予安的腿细到了不正常的地步,这并不是一段时间的复健就可以马上养回来的。
    几乎是腿骨上覆上了薄薄一层软肉,手感很好,却引得顾景琛止不住地心疼。
    他轻轻地捧起林予安光洁细瘦的脚,吻在了骨节凸起的脚踝上。
    唇蹭在脚踝上的奇异触感让林予安一僵。
    脚踝是他这样的病弱人士平时压根不会露出来的地方,潜意识里是没有人会碰到的地方。
    所以这个吻就算是吻在他唇上也没有这么刺激。
    顾景琛只是蜻蜓点水地一吻,就抬头看着他笑,邀功似的。
    “不长记性。”林予安伸手点了点顾景琛的额头,“今天不许再碰我。”
    “哥哥……”顾景琛对林予安吃软不吃硬心知肚明,立刻软着声音讨饶,“原谅我,我下次还敢。”
    “……”
    林予安忍不住偏开头笑起来。
    按着农历的算法,现在是腊月了,连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都冻人。
    但兴许是屋子里暖风开得足,兴许是林予安笑得太明媚了,他披着月光笑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度过的初夏夜晚一样暖乎乎的。
    真好啊。
    过了一会儿,林予安又叹了口气,声音里却还是隐隐含着笑意:“顾景琛,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顾景琛也在笑。就像是小孩子在幼稚无聊地追问每一个问题。
    谢谢什么好呢?
    林予安本就是随心说的,没想到顾景琛真想听。他略一思忖,说:“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给了我争取的勇气。”
    “谢怎么够。”顾景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