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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佛罗伦萨,萨尔斯画廊的杰拉德兄弟你知道吧?我让爸爸介绍你给他们,他们一定签下你。”
顾青珩很震撼,他久久没有神采,愣在原地。
是啊,这个诱惑对他而言难以放弃。
只是移花接木画一幅肖像画,有什么难的?
无论是厉时屿还是那个女孩子,今后命运如何,会不会再遇见,其实与他无关。
顾青珩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照着叶澜曦的模样画了一幅肖像画。
厉时屿的眼睛能看见后,顾青珩说:“我以后一定会是有名的艺术家,这幅画不能送你,但你可以复制一张。”
“你让我打印?”厉时屿冷声问。
“拍照就好。你有手机吧?”
厉时屿:“老人机,没那种功能。”
“……”
顾青珩最后给了厉时屿一张储存卡,画作的照片存在里边。
ˉ
顾青珩娓娓道来,但他篡改了这个故事的一小部分,比如地点,比如一些细节,他没说女孩儿送花给少年,连糖果也隐去。
他是共犯。
叶澜曦已经回国,她有他的一切把柄,她身后的集团和人脉,她或许能毁掉他的一切。
他从不是善者,也丢不掉想要又已得到的一切,所以,就只能在谎言里苟延。
第62章 最甜
听完故事, 颜书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无力感。
她已经没办法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没办法无辜地再占着那个位置——她不是他要找的女孩儿。
顾青珩的故事很动人。那是个拼命想要被人爱的少年人生的缺角,他是一定要找到女孩儿的,否则人生或许不会圆满。
她不可以太自私。
但她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寻找曾经的那份温暖?
他要找的是别人, 而她不是。大抵是命运会作弄人, 他先遇见了她, 所以顺理成章地以为,她就是那个人。
原来一切都太巧合。
难怪她还在努力靠近他时,他已表现得一副喜欢了她好久的样子。
要和他坦白吗?
她很惊恐。
因为不愿意啊。她不想放开他。
可是……命运今日要亲自画上句点了。
ˉ
厉时屿从茶室出来, 厉征云一同, 他们看着像兄弟,又很不像。
这古怪的想法冒出, 颜书心头一阵火起, 她头晕目眩,快看不清东西, 强忍了不适感,她靠一处角落蹲下,努力平复情绪。
顾青珩蹲在她面前,她抬起脸来。他目光划过几分沉重,又敛了神色和她说:“抱歉,那个故事也许我不该说给你听。”
“但你还是说了。顾教授,有没有人说过, 你有时候看着很不善良?”
顾青珩抬眼看她, 神色很淡。“也许有吧。我从不认为自己善良。”
颜书沉默, 冷汗直冒。
“但在那个故事里, 你其实很关心他。”她幽幽道。
顾青珩一愣,神色变得复杂。他自己都没这么认为过。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吧,他对厉时屿生出几分同情。
他和他都有一丝难言之隐,却又无从诉说。这世界那么大,每日飞速运转,时间就是一切,利益许多时候由时间定夺,所以,谁关心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痛?
他想要得到认可,厉时屿想被人爱着。
归根结底,他和他的渴望其实一致。
“我想你需要休息。”顾青珩淡声道。
颜书不说话,脸色白得可怕。
顾青珩又道:“你有点低血糖。”
她点头,说:“我最近在尝试控制体重,可能有点儿不知轻重。”
应栀拿了纸巾替颜书擦额头冷汗,担忧地蹙起眉毛,念道:“你真的在减肥?疯了吧?以前谁和我说做自己最好?现在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真瘦下来你也要进医院。我去和你男友说,让他看紧你。”
颜书一愣,扯住应栀的胳膊,恳求的意味,道:“你别去。”
应栀不依,起身道:“为什么?我不管那个故事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假的。一个故事就能破坏你和他吗?那么你和他的感情也太脆弱。从前有多重要?对我而言不值一提,我只看现在和未来。你如果觉得这很重要,那你去和他说,说你不是那个女孩儿,看他什么反应。”
话落,顾青珩脸色都不好了。应栀像是与他作对。
她现在浑身长满刺,非要与他一较高低。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在说:从前有什么用?回忆太空幻,我只珍惜现在。
他第一次对她另眼相看。
从前当她是富养家庭出来的任性大小姐,和公主一样碰不得,现在再看,她是带刺的荆棘里盛开的花朵。
他听说过她的家世,除了有钱,实在不值得羡慕。
应栀的父亲最爱沾花惹草,每次都是真爱,唯独对原配不是,原配只不过是家族安排联姻的可怜虫,他为了继承家业不得不娶,后来翅膀坚硬,他对原配弃如敝履。
第一任继母对幼女实施捧杀的教养方式,应栀七岁时,钢琴弹的一塌糊涂,她本就没有天分,但继母夸赞她弹得好,她心性聪慧,以为弹好琴,父亲就会接回母亲。
她一直以为自己把琴弹好了就皆大欢喜,所以虽没天分,但她每日刻苦训练,弹到两手的手指破皮也不哭。
继母总对她和颜悦色,但后来每日只准她练半小时钢琴,剩余时间允许她玩儿各种玩具,鼓励她玩物丧志。
学校文艺演出,应栀在继母的哄骗下穿夸张又丑的服饰登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