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练云作出试图解释的模样,“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休利特家族的族长，但即使我们想要推翻魔法师协会和贵族的统治，对于你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那两方还没跳脚，你急什么呢？”
    男人笑了两声：“你猜的没错，可只猜对了一半。”
    “你再猜猜，为什么这两大势力会受到我休利特家族的制约？”
    练云微微皱眉。
    她原本猜测两大势力或许有把柄在他手上，又看了看地上毫无反应的莫戈，她忽然觉得这男人掌控人心的能力之强，或许魔法师协会和贵族的顶层人物已经被他的话术控制住了……
    然而下一秒，一个更大的阴谋论出现在练云的脑子中。
    这个可能让她甚至不敢多去琢磨。
    眼前的男人真能做到那样？
    练云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笼罩全身的斗篷之上，还是忍不住说出几乎不可能的猜测——
    “会长和贵族长老……都是你？”
    男人没说话，可他明显愉悦起来的情绪被练云察觉到，自己猜对了。
    难怪从来没见到过魔法师协会的会长，也从未见过贵族的上层人物露面。
    哪怕抓到了他们要审讯，也是分别由两方的人带到这座城堡。
    因为这里生活着休利特家族，这个只有名字流传出来的家族族长才是真正掌控着主城一切权力的人。
    外人眼中的三股势力，汇聚到顶端，实际上在一个人手中。
    魔法师协会的会长是他。
    参与贵族上层决策的元老级人物也是他。
    魔法师和贵族平日水火不容，这么多年来却能和平相处，练云早就觉得疑惑，可也只当两股势力的上层谈判一套。
    也难怪练云带领的日月神教名声大噪，数他最紧张。
    “一个人的统治，却能让手下的势力分成三股，还互相看不上眼，你也是不容易。”
    少女的话听不出好坏，男人也不在意。
    他自得于终于有人知道了他埋藏多年的秘密，这一刻的舒畅和解脱是无法描述的美妙。
    “我确实很不容易，”他的声音微微上挑，透着虚伪的正义凛然，“不过为了这片大陆，我也值了。”
    练云：“……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男人视线不善：“你什么意思？”
    练云拿出刚才他评判自己和小镇的模样语气，歪了歪头：“尽管你夸了我和小镇，但不代表我会违心地回夸。”
    “对于你的真实评价，我也只能回以真诚的答复——你的统治，无论是从农业、经济、子民的物质生活……都实在糟透了。”
    男人的情绪陡然阴沉下来，带得整个城堡内的空气都开始滞涩阴冷。
    “你不信？要不然你随便举出来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来？”练云微笑。
    男人周身的气氛更加森冷：“作为你这种外来人、天然的叛徒，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练云恍然大悟：“这种程度居然还是用心做出来的吗？”
    她摇着头，啧啧叹声：“你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野外求生，也好过你的‘用心’干预——至少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闭嘴！”男人大手一挥，衣袖无风自起，带动着周身的空气迅速凝结，无形的风刃凭空而生，数十把同时指向两人。
    “这只是开始罢了，只要坚持下去，很快……整个世界很快就会不一样！”
    风刃随着男人声音突然拔高，齐齐刺向练云。
    “你急了！”练云一边飞快说道另一边伸出手紧紧搂住兰纳的脖子，兰纳抱紧练云的腰身，从楼梯之上一跃而下，借着脚下楼梯冲力灵活避开。
    一眨眼，两人已经落在了男人面前不远处。
    练云不知道他所谓的“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样，但很明显，这位统治者无比清楚下面的城池发生的事情。
    “你夸赞我的小镇发展飞速，却不想让我推翻你的统治。你口口声声说着为了你的子民们，却让他们处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练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你所说的不一样，该不会是让怪物统治大陆吧？”
    “毕竟从那些泣兽的状态来看，你怎么都不像是要往好的方向推动这个世界的发展。”
    联系起之前得到的信息，练云明白面前的男人就是指示那个村子驯养泣兽的人。
    之前她只以为做这事的人藏在主城，万万没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掌控整座城，甚至说所有人类命脉的人。
    他想要驯出凶兽，让它们为他所用。
    不知道他居心何在，总归不是什么好的。
    如果练云不知道这些，或许她还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为人类着想。
    可是能如此残忍的对待这些满眼信任的泣兽，将它们驯化出刚才模样的人，他的心思手段歹毒狠辣到让人不寒而栗，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