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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氤以前遭遇过一次偷拍。对方胆大包天,竟大喇喇将镜头对准他卧室的窗玻璃。那一次,谢云氤就有这种感觉。
    对这方面,他很敏感。
    只是……
    这次和那次,不太一样。
    更捉摸不透。
    屋内此时是没有人的,但谢云氤抬眼望去,却总以为门上有个黑影。
    他卫生间的门和所有卫生间的门一样,做了磨砂玻璃的设计,能大概看到外面影影绰绰,但分辨不清。
    此时,那磨砂的半边玻璃,全是黑的。
    好似有个人,有道影子,就站在那里。
    谢云氤:……
    他深吸一口气,本能把自己大半沉入水中。
    想多了吧,不可能的。门窗都好好的锁着——自从上次被差点偷窥,他就谨记这一点。连白天都拉着里面的纱帘,从不展露房间内景。
    或许,是因为拍摄综艺还有些余下的阴影。他得好好泡一泡,驱散脑海里那些神秘学说。
    水温渐渐凉了。
    谢云氤泡了一会儿,手臂撑住浴缸边沿,水珠顺着他小臂线条往下淌,滴落在灰色瓷砖面。
    如同一片片飘落的深色花瓣。
    他身体发软,已打算迈出浴缸。湿淋淋的身体逐渐起身,一只手去拉旁边挂着的浴衣。离开温暖水温,谢云氤打个激灵,忽然觉得室内温度有些低。
    明明是夏日,倒有些深秋的意味。他加快动作,手指勾到浴衣边缘,离开水面的刹那,右脚脚踝突兀一凉。
    彷佛赤着脚踩进雪地里,陷了下去。
    冷意浸到骨头里。
    不,更准确的说,好像……好像一瞬间,有什么降临了,笼罩了整个屋子。
    自然也包括这间浴室。
    屋内仍是寂静无比,夜晚的一切掩盖在深沉黑暗里。心跳与呼吸都被放大,一声一声、一下一下,谢云氤僵在原地,试图找到合理解释。
    那不是错觉。
    可是,浴缸里的水还在淡淡散着热气。
    无声的静谧停滞在此刻,黑暗中,那个存在就在——就在——大门的位置。
    在那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最为浓重。
    “叮咚——”
    门铃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的人,就是不敲门,不走门,神出鬼没。
    傅斯隐:……所以呢?
    作者:没没没,请您随意。
    第9章
    谢云氤披着浴衣、湿着头发走到玄关,抬手却停在半空。
    一路过来的所有灯都被他打开,此时房屋里犹如白昼,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谢云氤就在灯光的照耀下,面无表情盯着自家大门。
    那一声门铃之后,偏偏又没个继续。门里门外悄然寂静,夜色正黑,堪堪是个鬼故事的开头。
    ……没准还是B级。
    难不成,是拍综艺的时候,把鬼屋里什么东西……带回来了?
    一旦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相关的思绪简直止不住。从鬼怪故事到都市传说、从灵异片场到驱邪方法,谢云氤不得不用力摇头,以甩脱某些越跑越偏的想法。
    不,世界上哪有鬼。
    就算有——就像他之前在节目里说的,他也不怕。
    平生不做亏心事,自然无所谓半夜鬼敲门。谢云氤定了定神,拧开门把手。
    门外漆黑一片。
    谢云氤家境不错,自己也小有积蓄,住在本市一处高档住宅区,里面全是小别墅,环境清幽、绿化率极高。
    但现在,往日里的优点,全成了烘托诡异氛围的缺点。
    树影婆娑是鬼影重重、容积率小是荒无人烟,每户人家门外小花园灌木环绕,这会儿遮得谢云氤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谢云氤不害怕,但这氛围是真吓人。
    很显然,门口没有人。谢云氤想起录综艺那天,家里电路似乎有些问题,不由怀疑门铃是否也出了毛病。
    他正要关门,忽然瞧见门外走廊上有个黑影,只到他腰间,匍匐在地上,彷佛摸索着什么。
    一边摸,一边还小声嘀咕。
    “奇怪,不是这边吗?”
    而后,彷佛终于觉察哪里不对,转过头,光线中露出董晓的面容,“诶?云哥你啥时候开门的?”
    谢云氤再次深吸一口气,“你在干什么?”
    董晓道:“我我我……我东西太多,刚才滚掉了一个桃子。”
    谢云氤:……
    大润发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都没有今夜这么波折。
    所以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全是人自己吓唬自己。
    董晓提着袋子进来,还在念他掉的那个桃子,“我精挑细选的,是你平时喜欢的那个香山水蜜桃……可恶,下次一定要个大号塑料袋。”
    他把袋子放在茶几上,随口问道:“诶?云哥,这请柬你还留着吗?”
    请柬?
    谢云氤在衣帽间,声音模糊不清,“你扔了吧,反正我也不去。”
    董晓拿起请柬,刚要扔掉。下一秒,他忽然眼神呆滞了下,把请柬丢在沙发下。
    然后,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忙活。先把垃圾袋提到门外,又换了个新的垃圾袋。
    做完这一切,他呆呆回到客厅里,忽然晃过神来:“……等等,我要干嘛来着?”
    茶几上很整洁,垃圾桶也清理过——董晓挠挠头,谢云氤恰好走出来,招呼了一声:“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