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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恍神,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进得更深,喉中溢出呜咽,又生生忍下。
“斑比,你流血了。”段从祯笑,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更显低沉。
他低头,帮即鹿把伤口上的血迹舔去,而后慢慢抬眼,“这是给你的惩罚。”
即鹿不想去思考他到底是罚他什么,他只知道只要段从祯想,总有理由发作他。
“罚你在我面前动刀子。”段从祯说。
即鹿终于有了点反应,眼珠子机械地转动,像没有生气的木偶,而后虚无的目光落到段从祯脸上。
“你知道……”他开口,声音显得嘶哑,像将死之人。
“当然。”段从祯笑了,笑他天真,“真以为你瞒得过我?”
即鹿望着他,眼睛通红,带着绝望,“为什么……不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段从祯吻他,充满怜惜,“我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即鹿看着他的眼睛,心脏冷得不行,身躯任由段从祯摆弄,由他不知停歇地索取,没有任何感觉。
段从祯好像兴致很高,在浴室里要了他许久,回了卧室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到他终于满足,天都快亮了。
即鹿嘴唇干裂,浑身上下烫得不行,却仍然觉得冷,缩在被子里,身后一阵一阵地疼。
段从祯没走,颇为好心地帮他洗澡,还要给他吹头发,居民区电路不行,吹风机刚插上,一打开,整栋楼的电都干跳闸了。
段从祯拿着冒烟的吹风机,脸色黑到了极点。
然后他摔下东西,穿衣服走了。
即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自己擦了一下,也不管干没干,囫囵钻进床榻上,头疼欲裂。
他什么都管不上了,只要段从祯走了就行。
他不愿意再去回忆这个过分荒唐的夜晚,身不由己的性/爱,以及他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人。
他不知道段从祯这次找上他又想干什么,是继续报复,还是看他痛苦,还是取乐。
他猜不到,也不想猜。
因为对他来说都一样。
可他没想到,段从祯走了还会回来。
“这个功率小,应该不会跳闸。”
段从祯拿回来了一个新的吹风机,插上,能用。
“破地方,你也住得下去。”段从祯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就好像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比屠宰场里的猪还卑贱。
他把他扯起来,按到身前,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即鹿浑浑噩噩地任他摆布,听他说这话,突然笑了,声音沙哑。
“贱命住这种地方就好。”
段从祯听了他的话,也笑了一下,但没言语。
帮他把头发吹干,段从祯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掖好被子,叮嘱他快点睡觉。
“哦,差点忘了。”
段从祯想起什么,走了出去,回来时抱着一盒鲜花,放到他床头柜上。
“送你的花。”他说,而后俯身在男人微热的额间亲吻,“晚安,斑比。”
即鹿闻言一愣,突然意识到,段从祯是在模仿他,那天晚上偷偷吻他,然后道了一声晚安。
顿时脊背发凉,即鹿忍着,一动也不敢动,等确定男人真的走了,才艰难爬起,伸手扯过那盒奢华得不行的花。
浓艳,美丽,绰约,昂贵。
花朵里,插着一张便签纸,即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段从祯家里的便签,他曾经收集了段从祯写过字的所有便条,藏在他的宝贝盒子里。
目光一滞,即鹿颤着手,抽出那张便签。
上面只写着短短一句话,却让即鹿如临雷殛:
“斑比,我的宝贝,
不要忘了,我一直在看着你。”
作者有话说:
话剧《寂静》:我编的。
第69章
即鹿坐在花店门口,等着送花的车过来。
昨天晚上他低烧了一阵,嘴唇还裂着,他坐在小板凳上,努力想着待会儿韩朔来了如何解释自己嘴唇的伤。
好在段从祯难得有耐心,帮他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擦干净了才裹进被子里,否则淋了冷水,又被翻来覆去地干,湿着睡觉,今天指不定得闹成肺炎。
清晨薄雾,有些冷,即鹿披着外套,眼睛微红,带着血丝,盯着远处的巷道,不敢眨眼,很是警惕。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朦朦胧胧的车灯光。
愣了一下,即鹿紧张地站起,望着它驶入,看见是一辆大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鹿,送花。”司机照例喊了一声。
即鹿扬声应着,还有鼻音,擦了擦手,迎上去。
卸花不是容易活儿,有些带刺的花更是难搬,好在司机一般会帮他,也不算艰难。
搬了十分钟,即鹿抱下最后一捆百合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孩童的叫声。
穿着背带裤,背着小书包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近,仰头看他,递给他一颗棒棒糖,“早上好。”
“童童早。”即鹿低头看她,微微笑着,“谢谢你。”
放下百合花,即鹿微喘,擦了擦汗,问她,“上学去吗?”
“嗯!”小姑娘用力点头。
她住在巷道里面的一户人家,每天上学前都要来跟即鹿打招呼,即鹿偶尔身上有韩朔给的糖果饼干,也会顺手给小姑娘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