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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孟二二怎么不说话了,原来是青暮回来了。”陆读把手纸放回桌子上,悄声嘀咕了一句,“你俩干嘛呢,搅基啊?”
    闻言,孟洋洲眉梢一挑,兴味盎然地盯着祁青暮,好像在等他的回答。
    祁青暮笑了笑,敛下眼眸中的深意,转头对陆读说道:“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本也是开玩笑的一句话,陆读也不指望听到回答,于是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一觉睡的可真香,唉,要是以后也不上课就好了。”
    “平时课也不多,你吃麻团吗?我桌子上还有两个。”祁青暮说着便要去拿,后知后觉孟洋洲还牵着他,脚刚一挪动就停了下来,稍稍侧身,用另外一只手指着桌上的麻团。
    动作自然,为了让孟洋洲能够继续吃,他放弃了找借口拉开距离的机会。然而即使距离仍旧近的过分,因为这无意中的小动作,也使刚才陡然上升到热烈的氛围荡然无存。
    不稀奇,他一直都是这样‘蒙混过关’的。孟洋洲在松开他手腕的时候,自嘲地发出一声轻笑。
    手腕上的桎梏消失的一瞬间,祁青暮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孟洋洲的心思其实很好揣测,只要顺着他的时候,再坚定隐晦的摆明立场,即使是富家公子哥,也不会自讨没趣。
    当然,如果是纯纯的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祁青暮也知道,孟洋洲不是坏人。
    三个麻团三人分吃,在祁青暮收拾个人卫生的时候,孟洋洲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后干净利落地换了身衣服。
    他没交代什么,只说了一句晚上晚回,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青暮没回话,感觉到一股视线在身边停顿一瞬,接着旁若无人地移开。
    “他准是出去泡弟弟了。”
    孟洋洲的取向在寝室里不是秘密,光是在他走后,陆读敢放声调侃,足以证明。
    祁青暮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
    闻言,陆读静默半晌,忽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感觉出来了……他有点喜欢你。或者说,他想泡你,青暮。”
    他放轻了声音,仿佛怕吓到祁青暮,很是在意他的想法。
    收拾东西的手未曾停下,祁青暮笑了一声,违心地说道:“我感觉不太像。”
    “怎么不像?他对你可上心了,比对外面的弟弟都上心。”
    祁青暮沉吟片刻,故意说道:“可能只是因为开学时的那件事才格外照顾我吧。”
    陆读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010章 过去
    那年深夏,孟洋洲拄着拐,一条腿被打上石膏,一瘸一拐地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校园里便出现了一号伤员,任谁路过都会多看两眼。
    他一脸不爽,一副要吃人的脸色,学生们都不由自主地避开他。
    身后是他父亲的两个手下,每人都拎着不少行李。
    孟洋洲不爽的根源正是这里。
    来到新生报到处,孟洋洲一副大爷似的懒洋洋的样子,横在队伍的正中央,而那两个手下则是包揽了所有的活儿,他什么都不用做。
    没有人敢靠近他们,也没有人敢训斥孟洋洲插队。
    显而易见的惹不起,也没有人想在开学第一天就给自己惹麻烦。
    孟洋洲不爽的就是这两个人,被他父亲安排过来,根本不听他的话,死板又无趣,即使他三番五次呵斥他们离开,这两个人都像听不见一样。
    好好的大学生活,刚一开始,就被他那自认为很伟大的父亲安排了一番,要是不闹一下,简直对不起他孟洋洲活了十八年的少爷脾气!
    想要随便揪一个学生吵一架闹闹事,可周围都是一群怂货,根本不敢靠近。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侧,不似其他新生那样对他避而远之,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队伍线上,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
    又或者说,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新生。
    那个人就是祁青暮。
    不知道是这种被当做普通新生的感觉让孟洋洲平复了刚进校园时的烦躁,还是折腾到最后本就是想要被他人一视同仁,总之孟洋洲没再闹,并且用了点小小的手段,跟祁青暮分进了同一间宿舍。
    “当时所有人都怕他,只有你不怕。然后——”陆读手一拍,‘啪’得一声响,“这不就成了!”
    陆读和程几何当时并不在场,对于这件事只能是道听途说。但时至今日,倒是他们俩提起这件事的频率最高。
    祁青暮无奈地笑道:“这是什么小说中的戏码,没那么夸张的。”顿了顿,手上忙活的动作不停,他话锋一转,“其实他很好相处的,只要平心静气地观察他一下,跟他相处起来,就会很简单。”
    喜形于色的人,很好把控。
    祁青暮不能说自己在观察人心方面是一个大师,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的生存环境令他被迫成为了一个会看脸色的人……
    他放低姿态,看起来总是温温和和、低人一等,但实际上,因为这项‘技能’,他无形中化解了许多矛盾与伤害。
    所以祁青暮从来不怕什么。
    在这个话题上陆读没再说什么,与他聊一会儿后,得知他下午就要去打工,忍不住吃了一惊。
    “你现在打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陆读皱眉道:“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要是有困难缺钱周转可以跟我说的,咱们之间没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