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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上了高一,某天回家的时候发现不学无术的堂哥正在猥亵自己的亲妹妹,并且拿着他父母的慰问金买来的手机录视频。失控之下,易泽林失手将他打晕,拿着家里能找到的钱,户口本,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个干紧,抱着已经神智不清的易欣跑了出去。
关乎女孩子的名誉,易泽林死活不说是因为什么原因,易欣又留下了心理阴影,没有办法正常去上学。
他看着像是个叛逆的少年,不管不顾地带着妹妹受苦。
从家里翻找出来的钱很快就用光了。因为他未成年,没有人愿意雇用他;加上在他婶婶的 “宣传” 下,镇上和学校里很快都是他流言,老师也不止一次来找过他谈话。
然而其他那些在葬礼上出现的亲戚,他根本没有联系方式。
屋漏偏逢连夜雨,易欣一次不舒服晕倒过后,他带人去检查,检查到易欣得了后天性心脏病,急需要钱。
易泽林找了很多能够赚钱的路子,后面他发现凭借着自己的面貌好,常常能吸引一些家里还算有钱的女生送他礼物。
他把那些女生送给自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即使只是一点小钱,也能够勉强维持两个人每天的生计。因为易欣没有得到营养和休息,病情越来越严重,易泽林就开始动了歪心思了。
他去寻找那些有钱又好哄骗的人。
不管男女,只要有钱就可以了。
但他大多数都是找女性下手。作为男人,他再了解不过男人的劣根性,以他现在的交友圈,他根本找不到那种出手大方的男人;相比之下,貌美又多金的女人太好找了,若是碰上那种单纯想包个玩物的富婆,就更加好了。
靠着游离在 “金主” 之间,他勉强维持了易欣的医药费和住院费,还要不停地寻找适合的心脏源,不断地搬家逃离叔叔一家的骚扰,带易欣去看心理医生。
每次眼见他们生活一点一点要好起来的时候,总会有各种事情扰乱他们的平静。
高三的时候易泽林考上了外省,决定脱离这里,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包装自己,找一个人傻钱多的人下手,为了易欣能有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
有个人非常符合他的条件。
那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天真烂漫到不像一个已经成年的青年,对于他不怀好意的接近根本没有察觉,就连他有意地挑拨,也不曾多想一二。
干净单蠢到他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他不曾是这样的人,他也唾弃,可不曾把持住自己的心让它不动摇。
地上的泥土,也会有觊觎花朵的一天。
只是可惜,这个处处都满足他幻想和条件的花是有园丁的,如同饿狼般狠狠地盯着他,似乎只要他有丝毫不妥的举动,就会猛地扑上来撕咬他。
他过于急求,在易欣被下病危通知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去威胁顾明也。
即使知道顾明也有可能会动手脚,可他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只能够借助他的力量。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他考虑到易欣换好心脏的后续,人生,他在眼下如同水蛭,找到了个能扒着吸血的人,恶狠狠地吸吮着,大口大口的,尽可能多喝几口。
他最终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他抛弃了自己心中贫瘠泥土里的唯一一朵花,换来易欣的生机。
然而他还是太嫩了,不曾想过如顾明也这种几经商场的人怎么会愿意白白便宜他。说要赠予他的房子看着好好的,新楼盘,精装,拎包入住。然而他还没有住多久,已经很久没有找上门的一家子,又敲起了他家的门。
他该庆幸的是,为了防止顾明也反悔,他要求易欣先在医院,等手术过后养好身体就搬到这里。
他跟妹妹又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本来易泽林花了大力气把房子打扮得漂亮,期盼着等易欣住进来,结果在开门碰到那一家的时候,毁掉了他所有的幻想。
这只是个开始。
顾明也比他想象的要绝很多。
当时这套房子的户主不是顾明也,而是他找的一家合适的 “户主” 帮自己买了下来。房产证还没有捂热,隔天就有人敲门,并拿着法院的判决书,说这套房子现在属于他们的了,原本卖的钱,谁卖的找谁,至于他,应该离开这里。
房子不属于他了,就连账户上的两百万,也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账户上干干净净,不留一丝。
后面才知道,顾明也用海外的虚拟银行给他打的钱不过是虚拟数字,几番操作,相当于是自己手机收到了一条垃圾短信,而那个账户余额,不过是黄粱一梦。
然而他已经离开,根本对顾明也起不了任何的威胁。他只是用了虚假的承诺和虚拟的钱币就让他自动离开。
自以为算计了别人,不曾料到别人可能早就有了准备。
万幸的是,对于易欣心脏源一事上,顾明也没有诓骗他,也没有动什么手脚;换心脏的手术费用是顾明也出的,但 ICU 以及后续的费用全要他自己掏包。
他打电话给顾明也的时候,像是早早预料到,对方没有给他录音留把柄的机会,粗略提及了他叔叔一家的名字,着重强调了堂哥的。
他在威胁自己。
如同当初。
他的威胁是基于宋天骄不知道真相,亲近自己的基础上,自己自知根本比不上顾明也的地位,只有百分之五十把握,仗着两个人还没有完全互通心意,含赌的成分极高;然而顾明也是百分之百抓住了他的命脉,清楚他最在意的人,最忌讳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