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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容慢慢冷静下来,“所以你今天来不是只为了嘲讽我吧?知道你想法多,说说看,怎么挽回?”
唐正轩不紧不慢道:“不管谁在撒谎,都需要先稳住局面,这个问题你不能认,认了、你公司其他的艺人怎么办?”
郑海容就是头疼这个。
虽然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但公开承认拗人设?那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他公司还做不做了,所以承认肯定是不能承认的,最起码锅不能公司来背。
他头疼地问,“你有好主意吗?”
“刚才在这儿的魏经纪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郑海容恍然,“明白了,一个经纪人而已,能用他一个解决现在的问题,不算亏,最多我把他调到别的职位呗,还放眼皮子底下,钱给够,他没胆子多说。”
解决了这个问题,唐正轩牵起唇角,略压低了声音,问,“想让我们的晏秋回来,其实很简单。”
“说来听听?”
“你知道晏秋最看重什么人吗?”
郑海容若有所思,最在意的人,梁晏秋父母不在了,最在意的人……
梁晏秋刚结束一场戏,孙钧凑过来,跟他说郑海容把魏克雄推出来挡枪了,大呼冤枉,说一切都是魏经纪在中间搞的鬼,他们星途娱乐有失察嫌疑,但绝对没有逼迫旗下艺人拗人设。
他心知魏克雄贪钱又怕事,肯定不会主动承认,八成是被郑海容强推出来的,不过也不冤枉。
粗略地扫了眼网上的讨伐,梁晏秋叮嘱道:“后续不用跟了,我找时间联系下魏克雄再说。”
如果有可能,对方或许能成为他在郑海容身边的一个眼线,他不想跟渣渣多纠缠,但事实上渣滓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呐。
梁晏秋看到那边的余天乐一脸苦恼和犹疑,正跟背对着他的唐观宁说着什么。
他走过去,从背后揽住唐观宁的肩,问,“怎么了吗?”
余天乐解释道:“今天不是有场戏要展示下小公子的书画,世家公子嘛,书画属于必修课,这气质往那儿一戳,整个人风骨就出来了。本来安排的有文替,虽然水平一般,但上镜拍得好能出来效果,但是……”
唐观宁平淡地接上了后半句,“水平不是一般,是不行。”
一听这话,梁晏秋乐了,“看不上文替的水平啊,这个简单,再找就行了。”
余天乐愁眉苦脸的,“晏哥,预算我都是省着花的,文替嘛,只要不影响整体呈现效果就行,我找了个学生搞定,要是找什么老师啊,不管什么老师,那花费肯定高。”
梁晏秋刚想说没关系,结果唐观宁直接说了句不需要文替。
等等,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略一顿,问,“你会?”
唐观宁应了声,“我母亲是教书法国画的。”
梁晏秋了然,“行,那就不用,能自己来是好事儿啊,省的钱我晚上是不是能加一顿宵夜了?”
“……食材费用够,人工成本不够。”
梁晏秋没忍住笑,“那我自己贴给你,成不?”
“亲亲抱抱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天晚上不要抱枕。”
“这不行。”
“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我……”
余天乐在一边站着,突然觉得自己挺多余,那啥,秀恩爱不要这么自然好嘛,自从进了组,他饭都少吃一半儿还不饿!
开拍的时候梁晏秋站在场边围观,他对唐观宁的父母没什么了解,跟他一样,父母都走了,如果会书画,就唐观宁的性格,能说出口、应该不会差。
一开始他还盯着镜头跟余天乐一起看,后面就直接看真人了,眼睛一眨不眨的。
几个机位展示得很全面,然而镜头下看着行云流水的手法,跟看真人还是不一样。
唐观宁神情舒缓而投入,尽管今天是现代和妆容和打扮,内里的风骨却依旧俊拔如修竹,只是看着,仿佛宣纸上傲立山巅的青松下真的起了风,清凌凌、拂过面颊。
赏心,悦目。
完成一副小画和题字,拍摄结束,唐观宁搁下笔,抬头,第一眼是去看梁晏秋,和对方惊叹的目光撞在一起,唇角微微扬起。
周围这么多赞叹和掌声,他却只看到了那双眼里的欣赏和笑意。
其实、文替这种事情无可厚非,他想自己来,无非是因为梁晏秋,难得……幼稚了。
梁晏秋走过来,手撑在桌边,仔细看着画纸上的修竹和题字,半天才抬起头,“有一手啊,要不是这个机会,我还不知道你会这个,将来不混娱乐圈了,卖字画也行,你这个水平再沉淀两年,不比那些大师差,你演戏有天赋,书画上更不错。”
唐观宁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打算。”
梁晏秋笑笑,耸了下肩,“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但是!这幅画归我了,我要装裱起来挂在书房。”
唐观宁按住还没干的画,“这幅不行,太随意了,以后可以专门给你画。”
“首先,这看着不随意啊,简约但不简单,”梁晏秋摆了摆手,“其次,不一样,意义不一样。”
梁晏秋坚持,唐观宁就没再说什么。
换好衣服,梁晏秋小心地把干了的小画卷起来装进画筒,余天乐进来问能不能发这一段书画的花絮,他跟唐观宁对视一眼,征求对方意见后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