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3页

      岑映雪此刻才意识到,一贯宠着她的保镖叔叔,曾经也是手握大权的部门经理,是爹地最信任的副手。
    她纤白的手指紧紧抓着筷子,左手偷偷伸进兜里,握着手机,想利用快捷键打一个求救电话,可曲文涛明显比她更快。
    那人身手矫健,臂力惊人,右手笔直如刀劈出,重重砸在岑映雪的后颈处,声音如钝刀切肉,狠厉又精准。
    岑映雪秀眉轻蹙,不甘心地缓缓阖上双眼,身体无力坠地,安静地倒在曲文涛的怀里。
    “...求你,别伤害她...”
    岑映雪如蚊呐的呓语从唇畔溢出,神色凄清张皇。
    曲文涛看了一眼,拿出纸巾,轻轻盖住了那双紧蹙的眉。
    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
    夜已深了,卧室的灯却依旧长明,一簇绒绒的光映着梁瑄专注的眉眼,给他清冷的气质添了几分暖意,整个人显得柔软。
    他右手执笔,左手按着冰袋敷脸,压在嘴角的肿胀处。
    可他画得太过专注,左手的力道越发重,最后冰得他半张脸都僵硬。他抬头看镜子,莫名有种面瘫的喜感。
    梁瑄揉了揉麻木的嘴角,扶额失笑。
    “千万别被沈珩...”
    怕什么来什么。
    沉默的手机蓦地激烈震动,沈珩的视频电话催命似的响起,悦耳的铃声此刻却像是催命符似的。
    一贯安然冷静的梁总监此刻乱了阵脚,不知道是先丢冰袋合适,还是先丢画笔合适。
    急智上头,梁瑄奔向衣柜,扯下沈珩给自己买的毛绒睡衣,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双侧吊带用力拉紧,接着关灯,跳床,盖被,一气呵成。
    “嘶...”
    梁瑄虚弱的身体哪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撞击,他趴在床上,左手压着胃,右手艰难地划开手机显示屏。
    “大半夜的...干嘛...”
    梁瑄有气无力的声音倒是很像睡迷糊了的含混,巧妙地迷惑了准备兴师问罪的沈总。
    手机莹亮的电子光映着梁瑄半张的双眼,他柔软蓬松的头毛露了一半在外面,大半个脑袋都被毛绒帽子盖住,像是冬眠的棕色小熊。
    沈珩明显刚洗完澡,发丝清爽又柔软地垂坠在眼旁,有几分闲适和慵懒,声音也是舒展的喑哑。
    “我没有收到你的晚间报告。”
    梁瑄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发闷:“沈总...一天不能超过三个ddl,否则,我会辞职的。”
    沈珩又笑,声音低沉好听。
    “困了就睡吧。”
    “...嗯,多谢沈总大发慈悲。”梁瑄恨不得即刻结束沈珩的日常查岗,可对方又犹豫地轻声喊了他。
    “梁瑄,抬起头我看看。”
    梁瑄又惊又慌。
    他半张脸都被枕头埋着,另半张脸被帽子扣着,沈珩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脸上有伤的?!
    就在他犹豫的档口,沈珩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梁瑄。”
    这次喊的带上了一丝冷冽,还有压着的恼怒。
    梁瑄无奈,只好把脸微微抬了抬,依旧没敢露出下半张脸。
    “把台灯打开。”
    梁瑄很不情愿地照做,屋里亮起来的一瞬间,对面的沈珩脸色黑得要滴墨。
    “数位板没收,你刚刚在干什么?”沈珩的眼睛比雷达好使,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梁瑄微肿的眼皮上,声音更显沉怒,“几点了?嗯?”
    梁瑄干叹口气,见实在瞒不过,也不瞒了,有种破罐破摔的自在。
    他用手掌撑着下颌,捂住半张脸,朝沈珩淡然一笑。
    “古话说,将在外,君命听听就行了。”
    沈珩被梁瑄有些无耻的言论气得笑了。
    他倒回枕头上,无奈地揉着太阳穴:“梁瑄,你这诡辩技巧和伶牙俐齿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梁瑄托腮思索,又笑:“大概我在沈总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变强了吧。”
    沈珩握拳抵着额头,缓缓张开眼,眼中神色复杂,似遗憾,更多的是坚定。
    “梁瑄。”
    “嗯?”
    “等我回去,我想跟你谈谈续约的事。”
    沈珩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比月光静谧,又比日光灼热。
    梁瑄心口重重地跳了跳,回声震耳欲聋。
    “什...什么约?”
    梁瑄知道自己根本不该问。
    他不可以续约。
    他一定会违约的。
    可心底就是有种无可抑制的冲动,让他把这伤人伤己的期待付之于口。
    沈珩笑了。
    上次沈珩露出这种笃定又志在必得的笑,是在那场告白篮球赛之前。
    原来四季轮转,时光迁徙,有些情感还是可以单纯得一成不变。
    “重要的生意,该当面谈。”沈珩用指节敲屏幕,轻声说,“好好睡觉,好好养身体,知道了吗?”
    梁瑄抱着枕头趴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视频很快黑了下去。
    梁瑄却握着发烫的手机,久久不能回神,以一个僵硬的姿势蜷着。
    过了不知多久,手机从他掌心落下,他闷哼一声,双手抱着胃,身体弓成了虾米。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虚弱急促的喘息声。
    梁瑄左手抓着床单,右手无力地抵按着上腹,疼得没办法动,冷汗混着眼泪,一同被柔软的枕头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