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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shley 见江弛予一脸严肃的模样,心里有些不高兴:“别管这些事了。”
    女孩的心情如天气一样多变,下一秒,她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明天我过生日,我们一起去海边坐小火车吧?”
    江弛予一连回拨了两遍,那头始终没人接听,他放下手机,加重了语气:“Ashley。”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不喜欢我,我们不可能,你喜欢的人在国内,我都知道了,你别说了。”
    说完,她不忘对着江弛予胳膊来上一肘子,然后气鼓鼓地走了。
    一楼的主卧住着一对情侣,女生听见动静开门探出脑袋,正好看到了最后一幕,由衷地对江弛予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有的时候太招人稀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江弛予住的这栋三层小楼离学校不近不远,每天通勤大概要骑上半个多小时的车,在这里面合租的都是同校的留学生。
    为了节省开支,上个学期结束后,江弛予就从学校的宿舍搬了出来,以近乎免费的价格住进了顶层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阁楼,但是日常要帮房东维修房子,整理花园。
    他和 Ashley 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两人和这栋房子里的其他留学生一样,都是再单纯不过的舍友关系。
    不过江弛予并不讨厌 Ashley,这个小姑娘心眼儿不坏,就是家庭条件好,从小骄纵惯了,有时会比较任性。
    第二天江弛予自然没有和 Ashley 去坐什么小火车,一大早就泡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外是一大片花园,最近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今天终于放晴。花园里堆满了积雪,阳光铺洒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园子里,像极了童话里的冰雪幻境。
    江弛予突然想起,H 市从不下雪。
    他很想在这样的季节里,点上一支烟。
    好在江弛予并没有烟瘾,这个念头仅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短短一瞬,就被雪地上的一只色彩艳丽的雪鹀打断。
    他顺着这只跳跃的雪鹀往树梢望去,余光正好瞥见远处一队戴着旅行团小红帽的华人大姨大哥,说说笑笑地从雪地里走过。
    * *
    转眼又是一年冬天,空气湿湿冷冷的,看着是要落一场冬雨。
    江弛予踩着椅子打开衣柜的最高层,终于在一堆叠在一起的棉被毛毯里,找到了郁铎的羽绒大衣。
    对于长期生活在 H 市的人来说,几乎用不上这种厚度的衣服,不过江弛予和郁铎两人明天要去北海道泡温泉赏雪,这件压在箱底多年的羽绒服终于又派上了用场。
    江弛予将大衣从收纳袋里取出来,简单整理了一番,却意外在大衣的内口袋里翻到了一张旧登机牌。
    郁铎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毛衫,坐在客厅的行李箱前收拾衣服,他对那边的温度没概念,拿不准要带些什么衣服。
    江弛予从房间里走出来,将厚实的羽绒服批在他的身上,然后从背后连人带着衣服,一起抱在怀里。
    “怎么了?” 郁铎转过头,问:“现在撒起娇来不分时间段了?”
    “你之前去过美国?” 江弛予的脑袋靠在郁铎的肩上,将手里的东西举到郁铎面前,飞快地晃了晃。
    郁铎瞥了眼江弛予手里的登机牌,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嗯,在你考上研究生的第二年。”
    “去做什么?” 江弛予问。
    “去找你。” 郁铎折起两人的睡衣,一起放进行李箱:“顺便去旅游,对了,还去你们学校参观了呢。”
    “原来你真的去找我了。” 江弛予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来,抱着郁铎的那两只手臂微微收紧。
    郁铎笑了起来:“骗你做什么。”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跟着旅行团去了美国,晚上在旅馆里给你打了电话,电话被你当时的女朋友接到了,她说你在洗澡,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郁铎没有再说,但江弛予知道,以郁铎这个人的性格,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江弛予想起了多年前雪夜里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他不确定那个电话是不是郁铎打来的,但只要一想到郁铎一个人远赴异乡,在旅馆里给他打了这个电话,心里就像被一双大手胡乱搅和了一通,一圈一圈地开始泛酸泛疼。
    他想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到过去,回到那个小小房间,将在雪夜里枯坐的那个人好好抱进怀里,告诉他没有别人,我只喜欢你。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江弛予觉得如果把这个念头说出来,郁铎一定会嘲笑他幼稚。
    江弛予平复了一会儿情绪,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哪里有过什么女朋友?”
    “少唬弄人。” 郁铎笑骂:“交过女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会喝这种陈年老醋,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真的。” 江弛予在郁铎耳边,格外郑重地说道:“从头到尾,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自从他遇见郁铎的那天起,眼里就再也没有装下过第二个人。
    郁铎的脖颈开始微微发热,他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面对江弛予时不时的热忱坦率,他总是会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真的?”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装傻充愣,而是转头过去,看着江弛予的眼睛,飞快地在他的嘴角啄了一口,笑着说道:“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