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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前台带路,郁铎轻车熟路地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在江弛予上任之前,郁铎和前任经理也算有点交情,来过瑰湖的大楼好几次。
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小姐刚在几秒钟前收到了通知,她没有再做阻拦,而是客气地带郁铎来到沙发上坐下,还端上了一杯咖啡。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江弛予回来了。
和江弛予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位身型高大的助理,这个助理上回郁铎在红丝绒咖啡厅见过,姓赵。
这次赵助放下文件后,立刻就退去了外间,留下的只有江弛予一个人。
“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江弛予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整片会客区。
郁铎磨碎了后槽牙,江弛予这小子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和他装傻。
对方如此若无其事,自己自然也不能太急切,郁铎换了个放松的姿态,对江弛予说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李启东的事。”
昨晚郁铎在江弛予面前表现得风轻云淡,实际上气得够呛,回去之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但他还是在心里给江弛予的混账行为找了个借口,把黑锅全部推到酒精的头上,不相信是江弛予的本意。
谁知今天上午,几名警察冲进公司,二话不说就把李启东拷走了。郁铎追问之下才知道,是因为上回李启东砸了江弛予的车这件事。
江弛予的车被砸之后,郁铎方的处理态度一直很积极,江弛予也没有什么表示,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风波已经过去。
谁知今天江弛予突然又开始旧事重提,要追究李启东的刑事责任。
江弛予突然变卦,不用想也知道,原因出在郁铎身上。
“是我报的警。” 江弛予倒是没有想隐瞒,大方承认:“他砸了我的车,还集结了一群人寻衅滋事,威胁到了我的安全。”
李启东这些年越发跋扈嚣张,郁铎也赞成让那小子吃点苦头长长记性,倘若只是刑拘个十天半个月,郁铎今天压根不会来这一趟。
但他咨询过律师,李启东的涉案金额过大,且性质恶劣,最近市里打黑的势头又强劲。倘若江弛予铁了心一定要走法律程度,少说得判个一两年。
李启东的父亲不在了,如果他再因此进大牢,郁铎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李家的老太太交代。
“他是李大能的儿子。” 郁铎试着打感情牌,江弛予恨他不要紧,但至少会顾念李大能:“他这些年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我。”
李大能去之后,家里只剩下一个奶奶。李启东失去双亲性格大变,早早就辍了学。郁铎将他接到身边,在公司里安排了个闲职,尽全力给他最好的物质条件,但从未扮演过父兄的角色,也没有在他身上花过多少时间。
一是因为这些年工作太忙,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已经很难再在谁的身上投入那么多的感情和牵挂了。
“我知道。” 江弛予没有被打动:“既然你管教不了他,我来替大能哥管教。”
“李启东的事,我郑重向你道歉,赔偿条件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还有昨天…” 郁铎看了眼江弛予的脸,他的脸上隐隐留下了些痕迹,看来自己昨晚下手确实重了些。
但后面的话郁铎没有再说下去,就算他现在有求于江弛予,但依旧觉得江弛予昨晚那巴掌挨得不冤。
江弛予笑了起来:“你现在才想起来替他道歉,是不是晚了点。”
“你想怎么样。” 郁铎也来了火气,态度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强硬。
“考虑一下我昨晚的提议?” 这一拳落在了棉花上,江弛予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
“江弛予!” 郁铎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看来这小子昨晚根本就没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只要郁总随叫随到,服务周到让我满意,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江弛予无视郁铎的怒意,站起身绕道桌子前面,但依旧和郁铎保持着一段距离。
“江弛予,我再提醒你一遍。” 郁铎强忍着火气,看着江弛予:“你有未婚妻,就算你想羞辱我,也不必用这种方法。”
“我说过了。” 江弛予无所谓地笑了笑,又要再次发表他的渣男言论:“未婚妻并不影响…”
江弛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开门声打断,然而这个开门的声音并不是来自那扇豪华气派的办公室大门,而是从江弛予身后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上传来。
“抱歉,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木门缓缓打开,杨幼筠从门后走了出来:“昨晚在酒吧玩得太晚,就在里间睡了一觉,没打扰到你们吧?”
郁铎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但他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杨幼筠,依旧像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江弛予的心理素质就要强上不少,如此不堪入耳的对话被未婚妻听到,脸上竟然不见丝毫慌乱。
但他还是止住先前的话题,神色自若地对瑰湖的大小姐说道:“以后可以提前出声。”
“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杨幼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绕到吧台前装了杯水,随后善解人意地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了。”
说完,她就在郁铎震惊的眼神中,款款走出了办公室。
郁铎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精彩纷呈,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剧情堪比不入流的偶像剧,让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