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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累,不想和你争论。我们各自先冷静冷静,想想以后要如何相处。”
如果还想继续相处的话。
祁瑀沉默,低头,看着被推开的手。
桌子上祁瑀的手机亮起,显示是经纪人王霖的电话,见对方没有动作,简槐打破沉寂,“不接吗?”
祁瑀接通经纪人的电话,“喂,王姐……咳,我现在下去,好。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祁瑀看向简槐,“王姐来接我了,她现在在楼下。”
简槐嗯了声。
“那……我先走了。”祁瑀低声道。
“好。”简槐说。
祁瑀把行李搬出来,来到鞋柜旁边换好鞋,打开门的时候,他动作停住,犹豫片刻回头面向简槐道,“我信你,真的。”
你从来都很好,好得让人自惭形秽。
我不相信的,是自己啊。
祁瑀笑了笑,没有等简槐回复,自顾自关门离开。离开简槐的视线,他收回笑容,垂下眼睛。
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从走廊逐渐远去。
简槐站在门边,望着那扇关闭的门,嘴角浅笑悄然消散,原本因为灯光而显得柔和的黑眸随着眼睫煽动,化为深潭般沉寂。他此时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昏黄灯光被顶灯投放下来,简槐回到沙发上坐下,仰头后靠,单手抬起,光线便在指缝间悄然游走,随着手指变动而变动。觉得光线有些碍眼,他转而用手背抵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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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槐与祁瑀的孽缘,要从高中开始说起。
简槐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以本市中考状元身份进入一中理科实验班,之后常驻光荣榜榜首。
祁瑀在旁边的私立高中,成绩不好,但因为长得好玩得开,在学校也算有名。
他没见过简槐,但常年听说关于简槐的传说,什么竞赛拿奖,什么长得又美又帅简直是超级校草,什么今天又有人跟简槐告白被拒之类,对此祁瑀嗤之以鼻,只觉得言过其实。
直到看见真人。
那是个俗套的故事。祁瑀因为看不顺眼打了个混混,被堵在巷子里,如果没有意外,他会被围殴一顿狼狈离场。
可是意外出现了,警察出现制服混混,让祁瑀免受暴打。
是简槐报的警,祁瑀因此逃过一劫。
祁瑀永远记得那一幕,简槐站在巷子入口,旁观着混混被警察带走,大半阴影披在蓝白校服上,使其身姿更加挺拔,明明是青葱装扮,却带着超出常人的极致冷静。
似乎察觉到目光,简槐看了祁瑀一眼,就是这一眼,让祁瑀直接沦陷。他想让这人的视线,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祁瑀展开了高调的追求,天天跑过去混脸熟,企图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被拒绝得毫不留情,但他不在意,反而更想拿下这个人。
听说简槐因为竞赛第一被保送A大医学院。
祁瑀就走艺术路线去了A大隔壁的艺术学院。
简槐本硕博连读。
祁瑀大学毕业,被挖掘当了模特,不温不火但也够生活。
在很平常的一天,祁瑀照常粘着表白,却没有立刻被拒绝。
简槐沉默半晌,分析了作为医生这个职业的性质以及日常安排,说他不可能给予祁瑀同等的喜欢,问这样也能接受吗。
祁瑀说自己不在乎,简槐给了两分的喜欢,自己就可以给出剩下的八分。
简槐的眼神很复杂,祁瑀没看懂,也不在意。反正他要简槐,要定了。
最后,两人正式在一起了。
简槐是个认真的人,既然说了在一起,就会认真地规划,并且认真地做到。不再是祁瑀一头热,简槐也会做出回应。包容,理解,可以说简槐在能力范围之内,将恋人这个角色完成得极好。
但人本质就是贪婪,就是不满足。
有了两分的喜欢,就会想要更多。
祁瑀开始想,为什么你不能给同等的喜欢呢?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不能更爱我一点?
为什么你要把那么多精力,放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为什么你要认识那么多优秀的人,要显得我那么卑微?
如果你不认识他们,是不是会更爱我一点?
如果我闹点动静,你是不是会更关注我一点?
如果我变得厉害出名,你是不是会更在乎我一点?
欲望是头野兽,贪婪是野兽最好的养料,祁瑀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冲出牢笼,却因为贪恋而不舍得动作,只能在无尽的等待中煎熬,在深渊沼泽中一步步沦陷。
祁瑀感觉,可能有什么在潜移默化地转化,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堆积,但是他没有办法改变,也不想改变。
坐车来到预订的酒店,祁瑀下意识拿起手机,想给简槐发个消息,告诉自己到地方了。可想起在家闹出的事情,想起临走前简槐看自己的眼神,他又停住了动作。
最终,祁瑀什么消息也没发,只是暗灭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离开停车场来到酒店大厅,祁瑀看见一群粉丝正举着横幅拿着荧光棒站在门口,横幅上写着阙封名字。
其中三人正在自发维持秩序,让大家保持安静,看起来是带头的。
阙封,最近似乎很火。风流绯闻一大堆看起来就不是啥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