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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竟有人给他们送粮!
乌涂浑顿时坐不住, 眼见着他们营地火光亮成一片,畅快庆祝的时候, 想来杀个措手不及,结果又——!
高手对决最忌分心, 庞北征瞅准机会, 枪尖一顶,扎在他护心甲上, 竟直接将人顶下马来!
平副将护卫在庞北征身边, 余光扫见, 顾不得朝自己砍来的宽刀,猛然转身,哐当一锤砸在乌涂浑头盔上,同时那宽刀砍在他背部硬甲上,拉出一片火星!
乌涂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撞钟似的撞了一顿,耳边嗡嗡直响,黑沉沉的天空沉重的压过来,他的眼珠茫然的转了转,倒映出插在他脖颈边的黑铁枪杆。
战场相隔百米的山巅之上,梦想家身边站着楼二,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两军交战处,双拳紧握,面色通红,像是他上了战场一般,激动万分。
这是一场与暗杀完全不同、充满着力量的生死对决。
他们之中单个拎出来任何一个,在他看来都充满了破绽,然而当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当他们齐齐高喊着“杀”,扬起长刀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冲,两军仿若天空中翻涌的硕大乌云剧烈的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楼二的心怦怦怦的跳动了起来。
梦想家忽的迈出半步,指着另一边山顶道:“你看。”
楼二下意识转头,脑海中却仍旧惦记着方才那一幕。
即使夜黑他看不太清,但他意识到,敌军的将领被挑下马来,嘶喊声随之响起。
却见那山顶上站着一抹玄色身影,猛烈的风雪使他几乎完全融进了黑夜里,若不是整个杀手楼的杀手都练得一手夜视功夫——他是完全无法看清那玄色身影的。
只见那身影站的极其挺直,一手前伸一手弓起向后,一点银芒在他身前亮起,倏然之间,银芒犹如雪夜中的闪电划破天际,猛烈的劈在乌陀军帅旗上!
“旗、旗倒了!”
庞北征扛起己方帅旗,扬声道:“乌陀帅旗已倒众将士随我杀!”
“杀!”
乌涂浑被抓,帅旗已倒,乌陀将士顿时如没了头的苍蝇仓皇逃窜,被抓的抓杀的杀,余下小半跑远,夜深雪大,也就没了追的必要。
咚、咚、咚——
激昂的鼓声响起,镇北军开始收缩阵型,手脚完好的或扒拉着地上的尸体寻找,或扶着伤残的战友随着队伍缓缓往回走。
即使是早有准备,可这毕竟是战争,就必然会有伤亡,但是比起最初预料的,这场战可以说是完胜!
此时终于醒来的乌涂浑被缚着上身和双手,黑沉着脸踉跄的跟在马后,他也不老实,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个好话。
被骂的人乐呵呵的听着,也不回嘴,纯当这是凯旋之歌。
营地前,盲医并卢、项两个随军大夫都已经准备好,白衣客手中拿着两个药箱,后面跟着几个药童打扮的青年,看到手上的士兵,连忙迎了上去。
伙房上空冒着浓浓的炊烟,一桶桶的热水往外端,不仅是照顾伤兵的士兵,还有执行部的黑色身影混在其中,忙得不可开交。
庞北征并没有回去自己的帐篷,而是跟在盲医身后,毫无架子的给他打着下手。
盲医身前的士兵咬着牙,看了眼他蒙在眼睛上的白纱,求助的望向他们将军。
庞北征一手按在他手臂上,一手按在他胸口,对他的求助视而不见,只对盲医道:“拜托您了。”
盲医手拿一根穿了线的弯针,在他手边,还摆放了大大小小不同的针,线的粗细也各有不同。
他神情虽温和,可说的话在这小兵听来,却如恶魔低语:“因为需要反馈,所以暂不能用麻,请你忍耐。”
他一针下去,小兵就发出一声响亮的哀嚎来。
顿时整个大帐内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望了望,想看看是谁叫的这么惨。
平副将正好进来,他手臂被砍了一刀,不算深,仍被药童包的严严实实挂在了脖子上,听见嚎叫,他立即大步走了过来,瞪眼一瞧,忍不住嘶了一声。
只见细若牛毛的针线在碎肉之间穿梭,没过一会就停了下来。
盲医道:“动动手指。”
这小兵眼泪都快下来的动动手指。
盲医这才拿了边上的麻痹给他用上,顺便道:“睡吧。”
小兵:“……”这谁睡得着啊。
庞北征都看出了一身汗。
平副将遮着自己的手默默远离此处。
一直到外面雪停天亮的时候,才大致处理完伤兵。
……
轻伤或是小伤的,直接由兵将自己或者执行部的人包扎完成。
梦想家困得不停打哈欠,被他包扎的小兵也受他影响,眼睛眯缝着,睁不大开。
平副将走到他身边,看了两眼,道:“想不到你也会包扎啊。”
梦想家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抬起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平副将一乐:“那你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