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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老畜生。”简熙泽愤恨地加重咬字,“连同外人合起伙来对付我,都他妈是白眼狼!”
温染心急地为他顺气,柔声安慰:“咱可不能跟‘白眼狼们’置气,太不值当了,他们压根不配。”
怀中的人明显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渐渐舒展,温染静待片刻,正想嘱咐简熙泽先吃饭,谁知下一秒,嘴唇便被对方牢牢覆住,磨咬,发泄似的开始掠夺他的呼吸。
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温染神色发蒙地被简熙泽扣住后颈,性情温良的小兽露出柔软的肚皮,朝他逼近的驯兽师急切又暴躁。
温染打翻了商哲禹泡的茶水,办公桌沦为凌乱不堪的方寸之地,灰暗的房间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笼。简熙泽尽情地在这里撒火、泄愤、排解怒意,不管不顾温染的反抗,只用“乖”、“听话”、“宝贝”等言词,温柔地麻痹着他的理智。
该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才会抗拒爱人的拥抱,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明明前一刻,温染还深陷在美好的幻想中,对他们的未来充满期待。
耳边再次响起尽兴的声音,温染听见简熙泽问:“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他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梦境支离破碎,意识摇摇欲坠,温染一瞬从天堂跌落,哑着嗓子发出一抹不成调的、绝望的哀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44章
大雪覆盖住繁荣的商业街,天色沉得更深了。半小时后,简熙泽从卫生间走出来,已经重新系好了腰带,正在戴表穿衣,准备参加今天的第二场会议。
温染表情僵硬地趴在办公桌上,疼得无法动弹,眼泪混杂着唾液缀在唇角。
简熙泽将浴袍盖在温染纤瘦的身体上,扶起他搂入怀中,揉一把他细软的头发。勉强汲取到爱人的温暖,温染靠在简熙泽胸口,小声道:“熙泽,我给你做了午饭。”
吻掉温染眼角的泪,简熙泽说:“下会后,我要和合作商们去吃意大利菜。”
温染颤抖着嗓音乞求道:“你就尝一口,行吗?”
拨开袖口瞄一眼时间,简熙泽说,“来不及了,你和商哲禹吃吧”。他讨好地亲吻温染的耳朵,笑意不止,“宝贝,圣诞快乐”。
办公室的门徐徐合上,温染缩在简熙泽的座椅里,闷着脸,无声地抽泣。他捂着腹部缓慢起身,转移到卫生间里拧开花洒,洗净脏污和粘腻,忽然崩溃地倚着墙壁放声痛哭。
他觉得委屈,一上午的心血落了空,又感到不解,为什么自己竟成了简熙泽的发泄口。温染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一时间,他好像并不认识现在的简熙泽。
“不是被他爱着就满足了吗?”温染蹲在墙角,环住双膝,嘶哑地呢喃,“干吗要奢求这么多呢?”
“熙泽很忙。”他拼命拿各种理由安慰自己,盯着脚尖呓语般,“即使只能休息一小会儿,也要和我尽兴地欢/愉,他太离不开我了,我不应该埋怨他的。”
恍恍惚惚地洗完澡,将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温染拉开门,商哲禹正在自己的工位里整合报表。抬起头望向温染,商哲禹关切地问:“温秘书下午想去哪里?简总吩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
温染审视着铺了满桌子的文件合同:“有我能帮忙的吗?我也想为熙泽做些事。”
“‘胜杰’的每一位员工上岗之前都要经历三周的培训。”商哲禹按编号顺序码好文件袋,为温染讲明,“拿不到考核证书,是不允许进公司的,温秘书恐怕做不来我的工作。”
温染心灰意冷地问:“那我的‘秘书’岗位岂不是形同虚设?”
“这是简总的安排。”商哲禹说,“只要领导认为你对他有用,你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意义。温染在听见这个词时,苦涩地抿了抿嘴唇。
返回万新小区,温染送别商哲禹,一步一挪地朝家走去。拧动门锁,踏进玄关,温染闻到一股浓郁的奶香味,他疑惑地望向厨房,轻声唤:“南秋?”
“下班了?”裴南秋滑动轮椅,唇角漾笑出现在温染的视野中,腿上搁着砂锅,里面煲的是奶油蘑菇汤,“快去洗手吃饭吧。”
温染见状,急冲冲地跑过去,端起砂锅惊慌失措地嚷:“不是叫你等我回来再忙活吗?万一烫着你怎么办啊?”
“我怕你工作太忙,太辛苦,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办到的。”裴南秋弯起眼角,语声温和道,“况且今天是圣诞节,总想着为你做顿饭,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45章
温染说不清每吃一口裴南秋做的饭时,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窗外雪花飞舞,餐桌上方亮着一盏吊灯,三菜一汤,完全贴合温染的口味,浓郁饭香萦绕在两人中间,这才像家的样子。
与简熙泽共度圣诞的幻想破灭了,温染正被巨大的失落感侵蚀,又因裴南秋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愧疚。他控制不住地一边埋怨,一边亏欠,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对比着裴南秋全心全意地付出,之前用来安慰自己的那些话愈发立不住,温染不愿去怀疑简熙泽的感情,那是他的养分,是他活下去的依托和支撑。
这一晚,温染失眠了,明明身心俱疲,他却难以入睡。躲在卫生间抽了根烟,解锁手机,点开简熙泽的微信,温染想要聊点什么,犹豫半晌,战战兢兢发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对方很快回复:宝贝,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