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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那些个捕快,和镖局的兄弟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战,早已知道荣婳是荣家大小姐,没什么惊讶的。
荣婳又冲圣卿王浅施一礼,说道:“王爷随我们去镖局吧。”
江淮等人让开道,抬手做请,圣卿王和江淮并肩往主城里走去。圣卿王的人乌压压挡在两侧,平民很难看见圣卿王的脸。
见周围都是自己人,圣卿王方对江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赤赭石矿的?”
江淮将所有过程说明,又告知还有一位名唤王启的兄弟,尚在矿中。
圣卿王点头道:“原是如此,事不宜迟,先将这五人关押,修整半个时辰,今晚就去捣了那矿场。”
江淮应下,一路引着圣卿王进了镖局,趁圣卿王休息的空档,江淮对荣婳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把王启带回来,现在这么多人,你就好好在镖局里歇着,等我回来。”
圣卿王都来了,荣婳自是一点儿不担心,便应下,只叮嘱江淮小心。
当天晚上,江淮换了身精干的衣服,就带着知州衙门的捕快和圣卿王的所有人一起上了山。
而那大片的曼陀罗花田,圣卿王将玉骨提供的解药交给一队先锋,全部连根拔起,清理出一条道路,大军长驱直入。
整整一夜,圣卿王大军清洗赤赭石矿,抓捕反贼党徒一百余人,收缴冶炼兵器五千余件,未坏赈灾粮一千余石,银共计三万两,金一千两,解救百姓四百余人。
而王启,在矿中做工这么久之后,终于和江淮见了面,除了瘦了很多,平安无事的走出矿场。
第二天圣卿王和江淮回城,收缴粮食全部冲入岐州粮仓,收缴银两亦全部充入岐州库房。
岐州终于有了钱,江淮将挖掘河道一事公之于众,投入更多的财力人力,整个河道的挖掘速度都提了上来,同时重新修整知州衙门。
余下的一个月,江淮主持岐州民生恢复正轨,圣卿王则清查叛党余孽,终于将所有证据如数上缴朝廷。
之前的四位知州沉冤得雪,皇帝亲自下诏悼念,家人得朝廷安抚。
乾丰三十六年秋,京城大皇子永安王入狱,赐鸩酒,诛叛党一千余人;二皇子荆王监国不利,削王爵,降为郡王,闭府禁足一年。
至此,岐州一案终结。
同年秋,皇帝下诏,岐州正五品知州江淮,于岐州政绩突出,平叛有功,擢升从二品观文殿大学士,赐紫袍金授。镇边候府协助平叛有功,赈灾仁义,赏金三千两。荣忆、叶霖、王启等人皆受不同程度的封赏。
至于荣婳,皇帝没着急给封赏,打算日后她和江淮成亲后,再以官夫人的身份,直接给她一个和夫君平级的诰命。
然而荣婳自是不知道皇帝的打算,封赏下来的那天,发现独独漏了自己,生了一天的闷气。
江淮见此,安慰道:“陛下不是赏罚不分的人,想来对你另有安排。”
荣婳有气无力的仰在椅子上,不忿道:“另有什么安排?你一下从正五品跳到从二品,正是升官发财,春风得意的时候,怎知我心中的凄凉。”
江淮闻言失笑,伸手掐了下她的脸蛋儿,随后轻叹一声,说道:“等岐州修河道的事,全部收尾结束,咱们就要回京了。且我有些担心,陛下直接将我升为观文殿大学士,怕是别有深意。”
自上次去陇州,娘亲告诉她皇帝是故意放江淮来岐州后,心里就对皇帝的心眼子有些胆寒,这会儿又听江淮说别有深意,立马变了神色,问道:“怎么说?”
江淮轻叹一声:“陛下将岐州的事交给圣卿王,就是让他来岐州立功的,但是到现在,圣卿王的封赏没有下来,陛下所图,怕是不简单。而我作为此次和圣卿王一起平叛的人,恐怕在京中一些人的眼里,已经被视为一党。陛下刻意升我这么高的官职,似是有让我协助圣卿王之意。”
荣婳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陛下想让你协助圣卿王。”
江淮道:“想来陛下心中明白,平叛之后,无论我与圣卿王关系如何,在京中人眼里,已是功过一体。无论是平叛,还是升官,都是将我往圣卿王的身边推。”
这么一来,他刚入仕为官,不到一年,就已经被推到了漩涡里,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再做个纯臣。
荣婳这下听明白了,怔愣道:“也就是说,皇帝强行让你做了圣卿王的臂膀,他若是前程似锦,你就前程似锦,他要是完蛋了,你也就跟着完蛋了。”
江淮点点头。
“嘶……”荣婳蹙眉:“你怎么这么倒霉?当官是不是跟你八字不合?”
“我也这么觉得。”江淮长叹一声,也学荣婳仰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一起看着房梁。
“马上中秋节了。”荣婳道:“节前八成是回不去京城了。还有你……”
荣婳接着道:“已经升官发财,那什么时候成亲?”
江淮失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做决断,便对荣婳道:“既然中秋节回不去,我俩就在岐州过中秋吧,等中秋那天,我给你答复。”
荣婳抬起头看向他,喜道:“你说的!中秋节!”
江淮转头看向她,眼里倒映着她的笑容,点头:“我说的!”
荣婳笑了,就以现在和江淮的相处来看,答案一定会是她想要的!说不定等回去京城,婚事就能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