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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哥,等等!”她追上白则川的脚步,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不是说要我保护你吗,一个人走在前面是什么意思?”
“什么?”白则川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要你来保护我了?”
成涟没想到他忘性这么大,用手在空气里比划着,向他解释:“很早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我得保护你,不记得了吗?”
白则川蓦地笑J时G了出声,不是平日那般皮笑肉不笑,而是像真的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我乱说的,你当真了?”
“这怎么能是乱说呢!”成涟见他全然无所谓,颇为心焦,“就算你不说,保护你也是我的任务,写在原著里的,你不许私自行动!”
“……好。”
他的语气没什么情绪,幻境岩穴偏又太暗,成涟更分辨不出他的表情是认真还是敷衍。
但有一件事情,成涟可以百分百肯定:白则川压根没把原著里自己的死亡当回事。他在星际呼风唤雨太久,执拗是长在骨子里的,面对毫无根据的危机,星盗团长不会相信。
成涟和他说不通,只能紧紧守在他身边。光炬被遗失在幻境之外,她摸黑翻乾坤袋许久,也没翻出什么使用的护身道具。
只有一把破剑柄,虽说是二品良剑,但到底只是个剑柄。没有离泽的附身,它压根算不上武器。
鬼使神差地,成涟想起离泽说过的话:“有道是剑之大道,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你若心向大道,没有剑也不算什么。”
或许,身为主角团唯一的工具人,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她的手指擦过剑柄断刃,划开了一道小口,但她顾不上疼。将剑柄握在手中,刃只剩下半枚断片,可成涟偏觉得有救。
裴振教给她的剑诀古老呆板,没什么出彩的方面。可成涟就是比同辈学得好,她懂得剑术的婉转之道,不求每一步都攻在要害,但要合时合势。
就连裴振也说,她是临水阁这些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就算比不过主角光环加满的江景明,她也相信自己的存在总有用处。
凝气念诀,成涟试图用灵力补全残缺的剑刃。灵力从手腕泄出,这样做极其消耗灵力,以至于她在某瞬间眼前一花,差点跌了下去。
或许是她的自信感动了上天,又或许是工具人沾染上了主角团光环,只见断刃生光,竟真的被她续上了一道气刃!
——修真界真神奇,她想。
有了护身宝剑,成涟信心大增,连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白则川注意到她忽然挺直的背,饶有兴味地对着把柄气刃瞧了瞧,问:“这是什么技能?临水阁还教这个?”
“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师父没教过。”她得意道,“说不定我是个天才!如果我是个男的,《证道》男主还不一定轮得上江景明呢。”
白则川:“……行,天才。”
都说夸人几句就喘上了,他这还没夸什么,成涟自顾自给自己安上了男主剧本是怎么回事?
成涟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敷衍之意,瘪了瘪嘴,将剑背在身后,心中默念临水阁的剑诀,以备之后遇到危机使用。
在岩穴里走了一会,二人来到一处被藤蔓遮掩的洞口。回身望去,幻境洞穴很大、很空旷,凭一己之力创造出这样的空间,柳生孤的实力着实不可小觑。
如果他真的是幻蛛,妖力如J时G此强大,怎么可能半点不泄露妖气?成涟用手捏着下巴思忖,却见一道自然光忽然映入眼帘,她下意识避开光芒,眯起了眼。
白则川把洞口前的藤蔓全数清走,随着光一起出现的,是青山碧水广阔的天地——这比洞穴还要宽广数百倍!
洞口外空气清爽,景色优美,成涟却顾不得欣赏,反而紧紧地蹙起了眉头。要知幻境规模于妖力挂钩,生造出这样的景象,她根本想象不出需要多少妖力。
有如此实力,柳生孤为什么说“打不过你们”,还早早地走了?
白则川猜出她心中所想,道:“不是完全的幻境。依据记忆生成的景象不需要那么多妖力——不过也不少,柳生孤能做上离城城主,肯定有些来头。”
他们很快注意到山岩上方的小小人影——狐裘把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和青山绿水格格不入。
成涟开始时就发现了,离城地处江南,四季气候温和,根本用不着北境那般毛领大裘的装束。柳生孤一直穿着狐裘,确实有些古怪。
山岩上的小孩也穿成这样,想必是柳生孤的孩子?亲戚家小孩?……还是幻境里的他自己?
成涟紧了紧握剑的手,向狐裘小孩走去,不料刚靠近,岩石后方走出来了另一个人。
那是个紫衣裳的女人,领口一圈毛边,看起来很暖和。当然,也和周围的景象不太相称。
成涟连忙扯着白则川蹲下,免得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动作时带了几颗石子落地,声响不小,幸而男孩和女人置若罔闻,未曾发觉。
对话清晰传入成涟和白则川耳中。
女人摸了摸男孩的脸,柔声道:“生孤,今日也去了父亲那里?离城近来抓得严,少去为妙。”
成涟和白则川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是柳生孤的幼年版吗?形象完全符合,果然是等比例放大。
幼年柳生孤声音稚气,问她:“为什么不能?父亲就是父亲,才不是他们说的当诛大妖!为什么嘉戎郡可以容许妖的存在,离城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