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应鸦伸手在饼干盒里扒拉了一下, 摸了个空。
    “我给你留了纸条。”小陆成渊刚刚从外面回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他微微抿起唇, 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啊……”应鸦懒懒地应了一声，专注于手机里的游戏，“看到了。”
    小陆成渊看了一眼家里, 发现自己留下的便签纸都被撕了下来。
    意识到每一张纸条都有被看过，他又忍不住翘起嘴角。
    “那你还吃得下午饭吗？”围裙自动地挂到他身上, 锅碗瓢盆调味料也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 跑了出来。
    “吃。”应鸦不假思索。
    两人不再说话, 厨房里只剩下了应鸦打游戏的声音。
    这段时间陆成渊不再去学校。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小孩，念小学纯粹浪费时间，索性办理了休学，但他每天还是会早出晚归。
    那天应睎回来后说的话，让小陆成渊突然警惕起来。
    他要偷偷赚钱，然后比过所有人！
    不过就算再忙，他也会记得给应鸦做饭。
    厨房里没一会就飘出了香味。
    小陆成渊在热饭的时候，总会偷偷地看应鸦。
    一眼，又一眼。
    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他再次偷偷看过来的时候，被当场抓包。
    “小怪物，你想说什么？”应鸦顺手勾走了盘子里的一块蒜香排骨，一口咬下，餍足地眯起了眼。
    小陆成渊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更加踌躇了。
    她到底还记不记得？
    如果记得的话，为什么没有认出他，是因为早就把他忘记了吗？
    如果不记得……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小陆成渊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难过。
    可他不想再有事情瞒着她。
    挣扎了许久，他还是开口了。
    “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他的声音很轻，直接被外面的动静掩盖。
    “姐姐我们回来啦！”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呀！”
    秦家兄妹就像是装了小雷达，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应鸦的位置，然后冲了过来，“啪叽”一下紧紧抱住应鸦的小腿。
    “姐姐你偷吃嗷！我也要吃~”
    “好香呀，陆哥哥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哦。”
    应鸦将骨头抛进垃圾桶：“你们怎么回来了？”
    两小只一听，就知道姐姐又忘记了。
    “姐姐我们今天是返校，只去半天哦！”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啦，只有最后一场家长会！”
    “我们马上就可以放暑假，然后天天陪着姐姐啦！”
    要说最近什么事情最让两小只高兴的，那便是即将到来的暑假。
    应鸦戳了戳他们白嫩嫩的包子脸，一脸嫌弃：“谁要你们陪，麻烦精。”
    两小只咯咯地笑了起来。
    被打断的小陆成渊也失去了再次开口的勇气，只能假装无事发生。
    两小只不过半天没见应鸦，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粘着应鸦滔滔不绝。
    “姐姐，我们今天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超级奇怪的阿姨，她可吓人啦！”
    小姑娘歪在应鸦的身边，闻着姐姐身上香香的味道，倍感安心。
    一说起这件事，秦慕砚的小脸跟着严肃起来：“那个怪阿姨说了好多奇怪的话。”
    两小只在放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蹲守在学校附近的洛昭昭。
    她最近为了躲避归还欠下的捐款数目，到处东躲西藏。
    平日里用的保姆车，豪宅，名牌的衣服包包，全都被抵押了出去。
    又怕被摄像头拍到，所以她脸上裹着花毛巾，带着墨超大镜，头顶廉价的塑料遮阳帽，身上的衣服也宽大不合身，脚上更是踩着一双不合脚的雨靴。
    所以当她突然冲出来的时候，两小只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怪阿姨。
    洛昭昭一把抓住秦慕砚，用了十足的力道：“秦慕砚……你真的是秦慕砚？”
    两小只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飞快冷静下来。
    “阿姨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请你松开我。”秦慕砚非常镇定地看着洛昭昭，眉头微蹙，企图通过她诡异的打扮看出些什么端倪。
    而秦栀幼则是躲在哥哥身后，手中拿着手机，界面上已经打上了110。
    但凡对方想要干坏事，她就立刻报警！
    洛昭昭看着面前小孩的表情，心中又是一沉。
    一模一样……
    哥哥皱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洛昭昭不断摇头，有些神经质地继续问：“那你的家里人是不是都死光了？”
    “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你知道洛昭昭吗？你还记不记得她？”
    “还有那个独眼的男人，你见过吗？他一直想要杀我们……”
    秦慕砚看她的眼神越发奇怪。
    “阿姨，你的家人在哪里？需要我们帮你报警吗？”
    “阿姨？你叫我阿姨？”洛昭昭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她用力地抓着秦慕砚的手臂，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的手臂折断。
    秦慕砚疼痛地皱起眉头。
    “阿姨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抓你！”秦栀幼看得都快心疼死了！
    哥哥手臂肯定都青了。
    洛昭昭一听“报警抓她”，害怕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