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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心底惊涛骇浪,看着林晚就像是看妖孽一般,“你到底是谁?”
林晚没回答他的问题:“你的口音和西南口音截然不同,说的是一口正宗的官话,是以我猜你应该在京城呆过不短的时间,但是你的官话中又带着几分东北的口音,所以我猜,你家主子应该是京中勋贵,你应该是你家主子的随从或者侍卫,从小跟着你家主子在京中长大,直到你家主子长大后投军东北,你便跟了去,在东北待了好些年吧?为了融入东北,你学了那边的口音,后来你家主子被调回京城,你便跟着回来了,虽然该回说官话,但时不时还是会泄露几句东北口音。”
黑衣人已经毛骨悚然了,她居然全都猜对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晚微微笑,继续推理:“我看你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我猜你的主子应该也是这么大,而京中二十多岁年纪,又符合我刚刚说的那些要求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天子跟前最被器重的臣子,永靖侯。我猜得对不对?”
黑衣人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这女人一路上都没跟他打听过任何消息,却通过短短接触以及一把刀,几句话,就将他的老底给掀了,还将自家主子给扒了出来。
恐怖,真的是太恐怖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她有何目的?
黑衣人很想反过来将林晚的皮给扒了,但他怕自己再开口会泄露更多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紧闭嘴巴。
现如今他竟然已经不知道是该祈祷侯爷早点找过来救自己,还是该祈祷侯爷别找过来了。
林晚见他这个样子,眼里略过一抹狡黠,唇角微微的翘起。
她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以及剧情,但那本书主写的是爱情,对于政治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笔带过。
因此对永靖侯根本就没有太过详细的描写,但林晚只需要知道他是永靖侯,曾经掌兵,深受皇帝器重就足够了。
有了结果之后再倒推,一切就容易多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要震慑黑衣人,同时震慑永靖侯,让他别想把她当做阿猫阿狗一样来对待。
只有让对方知晓自己的能耐,那日后两人是对抗亦或者是合作,对方都会慎重,而她也可以借此时机,迅速的弥补自身的不足,如此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对付自己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晚知道禹王的谋划一定不会成功,从结果上来看,应该就是永靖侯一举将他的计划捣毁的,毫无疑问,他们两人的立场是一致的,他们都想要搞死禹王,搞死梁鸿一派。
按理说他们是最天然的同盟,但林晚却并不会就这样贸贸然相信对方。
一个人的立场或许是对的,但一个人的性情以及手段却不一定都是对的。
如果永靖侯是个只看结果不讲究手段的人,那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林晚可不想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手里。
林晚没再看黑衣人,她转过身打量眼前的城隍庙,“这的确是很破败。是个不错的藏身处。”
黑衣人沉默的望着林晚不说话。
林晚回身朝黑衣人打了个手势,请对方进去,黑衣人以为林晚是怕有陷阱,抬脚走了进去,谁知道林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段绳子,将黑衣人绑在城隍庙大殿中间的一根柱子上,而后开始布置陷阱。
黑衣人看不到她的动作,但感觉到不对,忙出声:“你要做什么?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请你相信,我和我家主子都不是坏人,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林晚布置好陷阱之后拍拍手,回到黑衣人面前:“真的?”
“真的。”黑衣人:“我可以对天发誓。”
林晚上下打量他:“你这样,你家主子知道吗?”
“啊?”黑衣人傻愣了。
“你看,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打这样的包票。难道你就不怕我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女吗?”
黑衣人一愣,磕磕绊绊:“姑娘人美心善,定然不是那种人。”
林晚微笑:“你出来的时候,你娘没有告诉你一个道理吗?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越美的女人越毒,你要是信了她,你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黑衣人:……
林晚感叹:“看来你娘没有告诉过你啊,有点失职呢。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告诉你了,你要记住了。”
乖儿子!
黑衣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明白。
林晚倒也没有再逗他,转身往城隍庙内里走,而后从身上取下一封信,再出来,将信在黑衣人面前晃了晃。
因为没有打火石,所以林晚也没有点起火堆,黑衣人适应里里面的黑暗之后,便隐约看到林晚手里拿着的像是纸张,他想到林晚是从哪里出来的,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因为激动,声音都哑了:“这是什么?”
“是我从梁斌哪里拿来的信件,想来你和永靖侯撇开大部队提前来到永州府,潜入梁斌的别院,就是想从他哪里拿到这些证据吧?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梁斌已经被我杀了,你们想要的证据都在我手里。”
黑衣人呼吸瞬间重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这些证据事关重大,你可愿意把它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