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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望着苏明翰:“这些你们都去查了吗?还有当时的监控录像,你们都看了吗?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吗?”
苏明翰坐直了身体,盯着林晚:“林晚,你这是怀疑有人故意谋杀?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林晚坦然的望着他:“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简单。就像是危险来临的瞬间我感觉到了它的存在一般。”
这的确很不可思议。
苏明翰神色凝重起来,他重新站起来:“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你小心点。”林晚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提醒他:“如果这真的不是个意外事故,而是认为,那你如果追查下去,也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苏明翰笑道:“放心,这点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林晚摇头;“我当然不担心你的自保能力,但敌在暗处你在明处,就会防不胜防。”
“好吧,我会小心。”苏明翰承诺,而后离开。
等到苏明翰走了,苏爸爸才出来,林晚回头:“叔叔。”
苏爸爸叹息:“或许真的是我害了明澈。”
林晚转念就明白苏爸爸的意思,他是做法官的,难免会得罪人。
林晚当然知道不是苏爸爸连累的,她摇头道:“真相如何,还是得调查过才知道。或许我的直觉是错误的,这真的就是一场意外呢?”
“希望是一场意外吧。”苏爸爸叹息。
苏爸爸看向林晚:“你是个好孩子。”
林晚笑了笑。
苏爸爸难得露出温和:“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的,叔叔晚安。”
“晚安。”
苏明澈躺在床上却不怎么睡得着,车祸发生时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回放,每次都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甚至有一次他产生了幻觉,依旧是那辆车,那条马路,那个路口,那个时间点,他独自一人骑车回家,车子就跟今天一样朝他撞过来,只是这一次没有了林晚,等他意识到危险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直接被撞倒在地上,那车子就那样无情地从他的腿上碾压过去……
他猛地惊醒过来,已然浑身湿透,心脏狂跳不止。
他在黑暗中微微喘息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腿,他总觉得哪里已经空荡荡,直到摸到温热的腿,他才确定刚刚只是一场幻觉。
他的腿还在,他没有成为残废。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晚。
苏明澈突然间很想林晚。
他翻身下床,开门来到林晚门口,伸出手握住了门把,门把的沁凉让他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后退一步,两步,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咔擦。”
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苏明澈转过头去,林晚的门打开,里面泄露出一缕光,微微的照亮探出来的身影。
“苏明澈。”林晚叫他。
苏明澈没说话。
林晚走过来看他:“你做噩梦了吗?”
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一片沁凉,带着汗的黏腻。
她拉住苏明澈的手,拉着他回房间,但苏明澈在门口停住了。
“我没事了,你睡吧。”苏明澈低声说。
“我刚刚又做噩梦了,你陪我吧。”林晚道。
苏明澈顿住了,林晚将他拉到房间,按着他在床上躺下,自己在另一侧躺下,中间隔了大半米宽,就像他们之前在宾馆里间隔的那一条过道。
“睡吧。”林晚闭上了眼睛。
苏明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听着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犹如潮涨潮落,犹如鸟群呼啦啦的飞起又降落,他紧绷的心渐渐地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苏明澈只放纵了自己的软弱一个晚上,次日他又恢复了清冷和矜持。
林晚也没提这一晚的事情。
苏爸爸和苏妈妈知不知道这一晚的事情林晚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不提,如旧生活。
苏明澈和林晚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而后又恢复了日常。
苏明翰则是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倒是何律师联系过林晚一次,说证据已经准备齐全,可以递交资料到法院要求解除抚养关系了。
林晚自然是高兴的,将这件事全权拜托给何律师,何律师不负林晚所托,很快就将这件事办了下来,林晚跟林建民夫妇正是解除了抚养关系,林晚的抚养关系落在了相关福利机构,等到林晚年满十八岁便可以正式独立。
按照规定,林晚应该住到福利机构安排的宿舍去,不过因为她是省冲浪队的成员,省体工队给她安排了食宿,所以不需要住到福利机构,不过因为林晚情况特殊,她目前还是住在苏家,苏家人对此喜见乐闻。
等这件事彻底的定下来,苏明翰的调查也终于有了进展。
那场交通事故的确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有人收买了司机,要他撞死或重伤苏明澈,而这个收买他的人就是费霄。
费霄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收买凶手杀害林晚,没想到又摊上了事,这一次也是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到时候他的量刑会更加重,彻底实现把牢底坐穿的愿望。
这件事的影响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