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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珊见牧稷真的不再搀扶自己,不由得咬了咬银牙, 忽地眼珠子一转,脚下一软:“哎呦!”
牧稷一惊, 眼见着她就要倒地, 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怎么了?”
乔雪珊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声音娇得能滴出水:“疼!”
牧稷不由得往她脚上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她粉色绣花鞋上也沾了茶渍,便以为是热茶也烫到了她的脚, 眼里不由得掠过一抹心疼,一边吩咐人赶紧去请太医,同时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的往乔雪珊所住的堆雪院走去。
乔雪珊惊呼一声, 雪白柔嫩的玉手紧张的揪着他的衣襟:“大哥, 别这样, 让人看到了不好!”
牧稷却沉着脸不说话。
“大哥。”乔雪珊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划过通红的脸, 带来一阵疼痛, 乔雪珊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 心里惊惧交加,对林晚越发的怨恨,眼泪也掉得越发的快,犹如珠子一般一颗颗滚落下来,梨花带雨也不过如此了,她哀哀的说:“大哥,侯爷,您别这样。刚刚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大嫂便已经怒极要将我的脸给毁掉了,要是知道您这样,她会要了我的命的!”
“她敢!”牧稷紧抿着唇,沉沉的眸子里尽是冰雪。
乔雪珊娇啼,“她如何不敢?您看看我的脸便知晓了。”
乔雪珊哀哀的伏在他怀里哭泣;“侯爷,您放我下来吧。我出身卑贱,无依无靠,便是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泼了烫水,被人捅死,也是我自取的,怨不得别人,但是我不能连累您啊!”
乔雪珊抬头痴痴的望着牧稷:“您是天山上皑皑的白雪,是天上皎洁无暇的明月,是我的痴心妄想,我不能容忍您被人指指点点,被人伤害!”
“更何况,我这脸,这一回怕是得毁掉了,我如何还有面目再见您?”
“侯爷,您就放我下来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乔雪珊挣扎着要下来,牧稷一把将她按住,冰雪一般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时,已经是化作柔水,“你别怕,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太医来医治你的脸,不会让你毁容的。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丝一毫,那些伤害了你的人,我也必叫她付出代价!”
牧稷叫来心腹,吩咐道:“夫人行事恶毒,有失侯夫人风范,命其在院子里反省思过,不得进出。正院徐妈妈等人,冲撞主子,目无尊卑,各打二十大板,赶出侯府,用不得回。”
牧稷说着将目光移落到乔雪珊脸上,乔雪珊一双含情泪目柔柔媚媚的望着他,充满了倾慕和依赖,牧稷顿了顿,再次开口道:“从今日起,侯府内宅,以乔夫人为尊。”
“稷郎!”乔雪珊都没想到牧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是将两人床第间的爱称都给叫出来了。
“这,这不好吧?”乔雪珊激动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没什么不好的!”牧稷深情又宠溺的望着她:“我是侯府的主人,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自然是这侯府里最尊贵的女主人!”
“可大嫂——”
“她?”牧稷冷冷一笑,残忍又无情:“她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
“稷郎。”乔雪珊激动坏了,她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想要的一切这么轻易就到了手里,她一双玉臂如蛇一般缠上牧稷的脖子:“你对我真好,这一辈子能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牧稷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在遇到乔雪珊之前,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女人的位置,娶林晚也是为了前程,他不需要爱她,不需要为她付出一点心力,她就会将他的生活打点得妥妥帖帖的,也会让林家人帮他谋前程,助他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御前侍卫,深得皇帝信重,光复侯府有望。
可遇到乔雪珊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他只是没有遇到合自己心意的女人罢了。
林晚的确是个好女人,生得漂亮,家世也好,管家能力也强,是他的贤内助,可他还是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
因为这是他耻辱的象征。
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前程,不得不委屈求全娶她,这跟南风楼的小倌有什么区别呢?
啊呸,牧稷不是骂自己是南风楼的小倌,他就是觉得自己大好男儿,娶妻不能够娶自己喜欢的,找工作还要靠岳家,着实是丢脸,伤自尊!
这在跟乔雪珊苟且之前,牧稷心里憋屈归憋屈,到底也没有太多别的想法,毕竟林晚怎么说都是国公府的嫡长女,金尊玉贵,就算是嫁给皇子都使得的,自己能够把人娶回来是极有面子的事情,更不要说林晚本身也花容月貌,才干了得,是个贤妻。
可在跟乔雪珊苟且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的,并不是林晚这种端庄高贵的女人,而是乔雪珊这种柔媚入骨,在床上让他欲罢不能的女人。
也因为哪怕是明知道跟乔雪珊在一起有违人伦,甚至如果暴露出去会让自己身败名裂,牧稷还是深深的陷了进去,甚至无法再忍受自己的亲弟弟对乔雪珊有任何亲密之举,不能够忍受乔雪珊头上冠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是他的!
从头到脚,都只能够是他的!
为此他对自己的亲弟弟下了杀手。
然而渐渐的,他又不满足了。
他想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对她好,于是他又将目光盯上了自己的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