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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道原身经验和能力有所不足,原身刚刚嫁过去,她将让原身参与管家,又时常会在原身面前训斥谢夫人,谢夫人本来就觉得自己给谢景恒聘娶林晚就是委曲求全,这下子自然会积累更多的怨恨。
至于赵玉依,她虽然没有主动提起让赵玉依给谢景恒做妾,但是她却没有将消息封锁,而是故意在原身面前露出愁色,又让人给她透露消息,原身善良,以为她对自己很好,自然不愿意这样一位爱护自己的长辈左右为难,于是就委屈了自己,答应拿赵玉依,还给了贵妾之位。
而后虽然处处打压赵玉依,让赵玉依受到惩罚,但所谓的惩罚其实都是无伤大雅的,但赵玉依每每能够利用这些机会在谢景恒面前上眼药,离间谢景恒和原身的感情,为原身后来的不幸奠定了基础。
林晚眼底掠过一抹寒芒。
她这夜深过来,肯定是为了谢景恒。
林晚想到这里,一边掀被起身一边问道:“人现在何处?”
雪橖进来点灯,伺候林晚更衣,低声回到:“人现在前厅。”
林晚换好衣服往外走,雪橖赶紧提上灯笼跟上,主仆二人还没走到前厅,已见前厅灯火通明,老管家和谢老爷亲自守在门外,而花厅里面隐约俩个人影,很显然,林举人已经到了。
林晚见状便让雪橖灭了灯笼,避开老管家和谢老爷的视线,从一旁悄悄走到前厅窗外,隐身在花木下,光明正大的偷听里面的说话。
花厅内,林举人一脸严肃:“不知谢老夫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背对门口的谢老夫人闻言回头,看向林举人眼底尽是算计:“林举人,老身今日前来,只想问林举人一句话:您可还记得十六年前虞城外的长岗岭?”
如果只求谢景恒脱身,谢老夫人或许会放低姿态装着可怜求一求,但她既然决定了要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就必定要跟林举人撕破脸皮,如此谢老夫人便也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什么长岗岭?”林举人脸色一变,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举人不知道我说什么,那应该认得出这块玉佩吧?”谢老夫人从怀里抽出一张画纸展开,上面是一块玉佩的图样。
林举人一见那图样便不由得脸色一变,谢老夫人悠悠的说;“林举人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觉得跟十六年前林太太在长岗岭上丢失的那块玉佩很像?”
“说起来也是缘分,十六年前老身在长岗岭无意中捡到了一块玉佩,玉质上乘,雕工更是绝无仅有,便见之心喜,将之收藏留念,去年老身身患重疾,林晚为我求医问药,求神拜佛,甚是虔诚,老身当时想着,这般标致又贤惠孝顺的孩子,合该让人疼,于是便想起了素日收藏的玉佩,便让婆子将匣子拿出来让她挑选,没想到那块玉佩便在其中,那孩子一见玉佩就心喜,老身当时心想,这玉佩本是她母亲之物,如今归还她手里,这必是上天的旨意,只可惜,当时我那顽皮孙女也在场,见她心喜此物,便起心争抢,那孩子倒是心善,明明心里不舍,却还是愿意退让成全宝仪。”
窗外林晚闻言在原主的记忆里翻了翻,发现果有此事,但很显然,谢老夫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将玉佩送给林晚,要不然她当初训斥了谢宝仪之后,也照样可以将玉佩送给林晚。
毕竟谢老夫人又不傻,当年的事对林家而言必然是一个事关生死的大秘密,林举人当初带着林太太到荣县定居,未尝没有躲避之意,如果谢老夫人将玉佩送给林晚,林晚拿回去让林举人或者林太太看到,便会知道她也是知情者,对她必定生出忌惮。
花厅内谢老夫人笑了笑:“老身当时恼怒宝仪不知礼仪,便罚了她,收回玉佩,另外选了一块玉佩赠与她,没想到今日,竟成了我孙儿的救命符,林举人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意思?”
林举人捏紧拳头。
原来谢家人果然早就已经知晓谢宝仪处处为难林晚,却始终没制止,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将林家放在眼里。
更是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林家!
林举人冷声道:“你早就知道谢宝仪和赵玉依欺负我家晚晚,可是你坐视不管!”
“你们谢家人全都坐视不管!”
“果然是商人本性,自私,凉薄,忘恩负义!”
谢老夫人没想到听到自己这一番话,林举人第一反应不是玉佩,而是自己对待林晚的态度。
其实林举人还真是冤枉谢老夫人了,她并不是很清楚谢宝仪和赵玉依跟林晚之间的关系,每一次在她面前三人都是表现得很融洽,林晚也表现得很温柔大度,到时候谢宝仪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小气,这叫谢老夫人不太喜欢,所以总是要教训谢宝仪,谢老夫人的偏心,加上赵玉依的挑拨,谢宝仪和林晚的关系就越差,偶尔谢老夫人看到,也只觉得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而已,如果她知道有一天会酿成这么大的祸事,她一定会教好谢宝仪和赵玉依。
他们谢家可以不娶林晚,但是不能不敬着林举人,也不能不尊重他的夫人,不善待他的子女。
读书人都是有圈子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谢家都需要林举人。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毁掉了。
谢老夫人也就不再解释,而是冷笑道:“我们谢家人的确是自私,不如林举人胸怀宽广,连山贼之女都能当做亲生女儿来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