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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曾转动。
冯寂宁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下颌,他的鼻梁,他的眉眼,他额角一颗黑痣。
她曾不知多少次吻过那里,在他耳边说爱他。
沈时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开口。冯寂宁知道他是想解释两年前的事,想抢先一步打断他,告诉他都是过去的事了,无关紧要。人总要向前看,往前走。
但出乎意料的,沈时什么都没有解释。他只是慢慢地,又靠近了一点儿,身上的烟草味混着晚风的凉意萦绕在冯寂宁的周围。
下一刻,他伸手揽住冯寂宁的腰将人带进怀里,薄唇落了下来。
冯寂宁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也太不合时宜。
她的理智告诉她要推开沈时,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她的身体违背了理智。
冯寂宁没有动,感受着沈时的气息错乱不稳地洒在她唇畔,温热的气息点燃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往事一帧帧在燃烧,不知道该烧成灰烬,还是该烧成漂亮的火焰。
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被晃动的树影模糊了形状。影子分开的那一刻,沈时揽住她的脖颈,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呼吸发着颤:“对不起。”
冯寂宁的心揪了一下。
下一秒,她听见沈时几近哀求的声音发抖地落在她耳畔:“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19.第十九章 “我想追你。”
他的气息像一捧微弱的火星, 溅到冯寂宁的肌肤上,掠起滚烫的温度。她险些站不稳,心脏砰砰砰地跳, 理智和酒精在身体里纠缠, 谁也不肯轻易撒手。
呼吸交缠在一起, 彼此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香烟与玫瑰。
听起来多么像个言情小说的名字——
只可惜小说的结局并不让人满意。
冯寂宁闭上眼睛,晚风刮过她的耳廓,驱散了一点酒意。理智终于勉强占了上风,她伸手想推开沈时, 可他低沉发抖的嗓音偏偏在这时候又压下来:“行吗?”
行吗。
他重复一遍,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似乎有水汽在晃动。
像雪崩来临前的最后一片雪花,树枝弯折前搭上去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两个颤抖的字,瞬间击溃了冯寂宁本就脆弱的理智。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时。
脆弱、卑微——连抱着她腰的手臂都在颤抖。
她记忆里的沈时, 永远冷如天边月, 是人人都妄想得到却又摘不到的高岭之花。
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姿态。
理智倾塌的空当, 酒精涌了上来, 在冯寂宁脑子里肆意叫嚣。沈时的眼睛望过来, 鼻尖下滑,再次贴上冯寂宁的唇。
凉凉的, 带着晚风的冷甜, 渡进她的唇齿间。颤抖的气息揉进她的唇, 是她最习惯的开场方式。
渐渐的, 沈时开始用力,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绪都揉碎了喂给她,让她知道, 他有多喜欢她。
冯寂宁渐渐失控,手迎合地抱住沈时的腰。在她碰到沈时腰线的那一瞬间,她的中指突然开始疼了起来。
像影片突然的停顿,时间不合时宜地停在最暧昧的画面,却无法再继续播放。理智被拽回来,灌满冯寂宁的大脑。
她的手颤了颤,然后松开。
树影还在脚边晃动,黑猫吃完了火腿肠,满足地趴在垃圾桶旁蜷成一团。喇叭声未歇,狗吠匿进远处的夜色里。
世界喧嚷,重新开始转动。
冯寂宁往后退了一步,吸了吸鼻子,没有去看沈时的眼睛。
“我们回不去了。”
一个字比一个字轻,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冯寂宁紧紧咬着牙根,狠下心,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起初是走,后来变成小跑。她想逃,逃离刚才那场旖旎煽情的幻梦,回到现实中。
只有逃走,才不会再次沦陷。
*
长华的雨季姗姗来迟,整个城市被水汽浸润,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潮。
最近没什么紧急的工作,冯寂宁睡到十点多才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拿着相机去了训练室。
队员们正在打训练赛,唐邵坐在旁边,拿着pad看前几天比赛的复盘。看见她进来,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寂宁来了。”
冯寂宁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