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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睡会儿。”薛婵忍不住道。
裴砚宁摇摇头,“阿婵都不睡了,我也不睡了。”
默了瞬,薛婵道:“我去厨房做饭, 你去喂鸡。”
“嗯。”裴砚宁穿好衣服便推开卧室门,外面的丁香玉似乎也是习惯早起的, 看见她二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吃什么?”丁香玉道。
“喝粥罢。”薛婵道了一声便去了厨房,裴砚宁拿着一碗鸡食撑着伞去院子里喂鸡。
早上的雨明显比昨日小了, 之前那黑沉沉的大雨下得人心慌, 鸡崽们肯定也吓坏了, 之前一直阴天的时候阿婵便说要下雨,提前给鸡崽们修了个临时避雨的小箱子。
裴砚宁打开鸡圈的门,将碗里的鸡食都倒了进去,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又重新蹲了下来,略微清点了一下数目。
“宁宁不见了!!!”
院子里一声惊呼,薛婵连忙出门相看,只见裴砚宁蹲在鸡圈面前,一脸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阿婵,箱子破了个洞,宁宁跑掉了。”裴砚宁难过地道。
屋里的丁香玉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宁宁是一只鸡的名字,这俩人真有闲心啊,养鸡还给起名字的。
薛婵走上前来往箱子里一看,果然少了一只鸡,她道:“没事,丢了就丢了罢,我去取东西把箱子补好。”
“可......”裴砚宁欲言又止。
可那是宁宁啊。
佩佩、艳艳和宁宁,少一只都不行的。
箱子里面,铲铲和心心正依偎在一起睡觉,裴砚宁眼眶忽然一酸。
宁宁没有了......
薛婵很快补好了箱子,粥熬好以后,她喊裴砚宁吃饭,然而饭桌上裴砚宁的兴致却并不高。
他拿筷子拨动着碗里的米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他自然知道外面的路全湿了,没有个几天怕是走不了路,他也不可能真的为了一只鸡丢了而闹什么脾气。
只是这件事让裴砚宁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是冥冥之中,老天在告诉他,再多的努力也于事无补,薛婵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他什么也不是。
丢了也就丢了,阿婵都不会找他。
裴砚宁眼圈又红了红。
白白在人家家里吃了两顿饭,丁香玉也不能真把自己当客人,早饭后便自告奋勇去洗碗。
裴砚宁的粥还剩了小半碗,他实在没有胃口吃了,拨弄着粥都凉了,薛婵见状一把夺过,道:“吃不下便罢。”
裴砚宁“嗯”了一声,慢吞吞挪回屋里去了。
薛婵看着他失落孤单的背影目光微沉。
丁香玉洗碗的时候,薛婵忽然站到窗口,她一顿,道:“怎么了?”
薛婵道:“我出去一趟,你帮我在家看着裴砚宁。”
“......噢。”
见丁香玉应声,薛婵转身便出了门。
然而这一出门就是大半日,眼瞅着下午雨势又大了起来,裴砚宁出屋子准备做饭,见丁香玉一个人坐在外面以为薛婵已经在厨房了,忙洗了把手去厨房帮忙。
可一到厨房里,空无一人。
院子里也没影。
裴砚宁一愣,折回屋里问丁香玉:“丁捕头,阿婵呢?”
“啊,她上午出去了,没说啥时候回来。”
裴砚宁眨了下眼,瞥见外面立在墙根处的伞。
阿婵昨夜说她今日会在家的呀......
“什么时候走的?”
丁香玉想了想,“嗯.....早饭后就走了。”
这么久了。
裴砚宁望着外面的雨势面色微显担忧,点了点头便去厨房烧饭了。
家里剩的新鲜蔬菜不多,加上这些日子又不怎么出门,只能做顿汤面了。
裴砚宁心不在焉,做好一顿饭也花了些功夫,他频频望向屋外,仍然不见薛婵回来。
吃饭的时候只有丁香玉和裴砚宁两个人,丁香玉见裴砚宁吃得极少,似乎是没什么胃口,不由劝道:“不必担心她,薛婵比我厉害多了!不会有事的。”
裴砚宁轻声应了,可一碗面到底是没吃下多少,丁香玉洗碗的时候,他就坐在屋里无神地望着外面,心中越来越急。
已经很久了,一整天了,万一......万一阿婵遇上什么危险怎么办?
阿婵是很厉害,但是很厉害的人,也会遇上危险的。
裴砚宁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等到天色都黑了,终于是坐不住了。
“啊.....妹夫,薛婵让我守着你别乱跑的,要不你在家待着我去找?这外面还在下雨,天又黑了,你一个男人出去也不安全呀!”丁香玉急得抓耳挠腮,想伸手拉住裴砚宁又觉得欠缺妥当。
“我要自己去找,我要亲自看到她才行。”裴砚宁面露坚持,撑起伞就往外走,再见不到薛婵,他就要死了,他要看见她,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丁香玉又转了半天,妥协道:“这样罢,咱们一起去找,万一真有什么危险,也能多个帮手。”
裴砚宁点点头,“那分头找罢。”
他说完也不再理会丁香玉同不同意,将屋里唯一的一把伞留给丁香玉转而就冒雨小跑着出去了。
丁香玉“哎”了一声,朝裴砚宁离去的方向走了两步,最终又无可奈何地拿了伞,朝向村口的另一边方向去寻。
雨浇在身上冰冰凉凉的,可裴砚宁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一路小跑着寻人,跑得浑身都发起热,兼又心急如焚,只觉得自己多穿了一件衣服,浑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