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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薛婵只是点了点头,淡声道:“好了就行。”
    !这可恶的女人!
    裴砚宁心中暗自抓狂了一下,平日里贴心成那般,关键时候又如此纯情!
    忍了又忍,裴砚宁款款地道:“就是现在下地走路还有点不畅快,还是有些疼,要是......”
    他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实在是很不成体统!怎么硬勾着人家来摸自己的脚!真是不知羞!
    他心理斗争了片刻,又很快说服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眼前是多么温柔妥帖的女子,她定然不会将他想得不堪,她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他主动一点又算什么!
    于是裴砚宁继续道:“要是妻主能再帮我按按就好了......”
    许是他犹豫了太久,许是他声音太小,又许是薛婵没有仔细听,只是一声吆喝,她们这桌上热气腾腾的锅子就被端了上来,裴砚宁的那句话被湮没在咕嘟咕嘟的汤水声中。
    薛婵道:“吃菜罢。”
    裴砚宁应了一声,乌俏的眸子隐下一些黯然。
    锅子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以前在山上时,山脚下便有一家锅子做得极好,薛婵隔三差五就下山吃,不过她身上没有银钱,都是拿一些山上的食材去换一顿吃。
    时间久了,老板也与她相熟,有时还会坐着聊上几句。
    热气腾腾的食材吃进口中,薛婵仿佛又回到那间小店,心头涌上无限寂寞来。
    这还是这么些日子,她头一回觉得寂寞。
    自打穿到这个世界以后,虽然日日的生活过得都很平淡,但是很充实,也叫薛婵体验了一回,有一个人给她做饭,有一个人等她回家是什么感觉。
    薛婵以前都是一个人,小时候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只因她是孤儿,祖上积德才被师父捡走得再造之恩,因此,薛婵从不奢求师父能陪陪她。
    她一个人觉得孤单时,便抓一只小动物来养养,有时也对着它们说话。
    她记得幼时第一课,师父便跟她说,一个人想要成为强者,首先要耐得住寂寞。
    年年岁岁下来,薛婵以为自己应该是很耐得住寂寞了,可是每天夜里,她坐在裴砚宁家的院子里,看着屋内点着昏黄的灯,心头便控制不住地雀跃起来。
    好像那一瞬间她不再是孑然一身,而是和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点的联系。
    哪怕这一点联系,是她意外偷来的。
    一口锅子,浓浓的白汤,丰富的食材香气四溢,两个人夹菜的筷子时不时碰到一处,抬头便能瞧见坐在对面之人吹着热气小心享用的模样,心间只觉舒畅。
    一会儿功夫,小楼中吃饭的食客就多了起来,在薛婵和裴砚宁快要吃完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喝,紧接着就是摔碎碗碟的声音。
    裴砚宁从前被打惯了,一听见这种声音禁不住便是一个激灵。
    “小贱货!老娘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喝几碗酒还由得你来说嘴?”
    目光所及,大约是墙角的位置,有一个身形臃肿的健壮女子指着一个清瘦的男子怒骂,似乎是她的夫郎,而男人耳朵下面已然开始洇出流血,他却好似不知道疼似的,一个劲儿地赔不是,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多数人都是这般冷眼旁观,只有潦潦几声:“差不多行了。”
    那女人显然是喝酒上了头,抬脚就要往自己夫郎的心窝处踹去。
    裴砚宁看得浑身又冰又冷,一颗心都气得发颤。
    可紧接着,一只手便制住了女人的动作,裴砚宁一惊,再往自己对面一看果然空无一人,薛婵不知什么时候过去了。
    裴砚宁忙扔下筷子跟了上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犯不着如此罢?”薛婵目光深深,盯着打人的女子。
    那女人显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猛推了薛婵一把,道:“老娘自己家的事由得你来插手?!我今日便是把他打死,你还能说一个不字?”
    薛婵抬眸,冷冷吐出二字:“我能。”
    女子顿时火冒三丈,她正待破口大骂,反观薛婵不过一个细瘦无力的女人,想必是个废物,当即冷笑一声:“怎么?难不成你是他的奸妇?今日竟要替他挨打了?”
    薛婵从不避站,她道:“此处人多,施展不开拳脚,不妨下楼院中一搏。”
    薛婵说话文雅,还叫女子反应了半天,她嚣张道:“去就去!我怕你?”
    “哦哟!有热闹看了哎!”
    当即二楼许多人也顾不上吃饭了,纷纷跟着薛婵与那女子往楼下走。
    裴砚宁也正想跟上,眼角瞥见那被打的男子还流着血,哭得连声音都不敢出,叹了一声在他面前蹲下,递给他自己的手帕,道:“干净的,先把血擦擦罢,我看你这伤口割得不浅,还是去医馆瞧瞧的好。”
    男子抖了抖,哭得更厉害了。
    方才他挨下那一脚,今日这事儿不定就过去了,现在冒出个女人来横插一脚,回去可有他的罪受了。
    裴砚宁见他只是哭,也不说话,只好道:“我先扶你起来罢。”
    楼下院子里,围了满满一圈看热闹的人,就连店里的小二也嚼着草根凑热闹。
    薛婵立在那女人对面,淡声道:“请赐教。”
    女人嗤笑一声,心道这女人花招子倒是多,绝对是个废物!
    裴砚宁站在楼上远远瞧着,心绪复杂,隐隐为薛婵担心。